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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小动物从“地堡”里出来,都一起先甩了甩身上的沙子。
赵淩艰难地走到沙丘上,举目四望,一个人影都没见:“给我干哪儿来了?”
他拍了拍怀里的金雕:“大疆,叫一声。”
“啾?”
赵淩感觉大疆是被家里的鸡给带坏了,已经忘记了母语。
他抬头看看天空:“算了,一路往西嘛。应该要不了几天就能看到草原了。”
向导跟他说过周围的一些情况,也画了大致的舆图,他照着走,应该总能和队伍汇合。
再不然,这里大虞的商队也不少。
赵淩就怀着这样的自信,骑着马走了三天,果然看到了草原,看到了熟悉的淡墨色的山脉轮廓。
“我明明方向感很好嘛!”赵淩感觉自己走对了,别人说他是路痴纯粹是污蔑。
他在沿路留下记号,朝着绵延的山脉一路走去,晚上看星星,白天调整方位,感觉自己走得不能再正确,一直到被人射了一箭。
箭没射中。
常年的肌肉记忆让他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张弓搭箭反击回去。
他的弓箭射程明显比对方要远,一下就命中了目标。
另外一人想要骑马逃跑,也被赵淩一箭命中。
失去主人的马匹在草原上原地转圈。
赵淩骑着慢慢靠近,在大概五十米的距离上又补了两箭,在最后靠近的时候,他翻身下马,再给补了两刀。
确认敌人死得不能再死,他才觉得……恶心。
难以抑制的恶心感在胃里翻腾。
他趴在地上干呕了好一会儿,只吐出了一点酸水。
他这几天吃的实在不多,天天啃玉米。
他身上带着武器,也带着一套简艺的野营装备,但真的跟过家家似的,每天只能略微烧一点水喝。
还好草原上的猎物比沙漠中要多得多,金雕和狗不至于饿到。
“不行,不能在这里待着。”他喃喃自语,让自己从杀死同类的感觉中努力挣脱出来,并且检查了一下这两人身上的东西,搜刮了自己能用的东西,把两人的尸体用草石掩盖起来,再把两匹马给牵走。
一个人的适应能力有多快?
短短十天时间,赵淩就从杀一个人吐半天,晚上得抱着狗和鸟才能睡着,到能够搓手手从尸体身上把衣服都给扒了做成简易帐篷,晚上还睡得贼踏实。
他晚上遇到过狼和人的骚扰,但有警惕性极高的大黄狗在,只增添了猎物的数量。
伴随着遇到的敌人数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赵淩也从尸体上确认了对方的具体身份——塔尔罕国的骑兵。
这是一支正规军。
按理来说,这种程度的巡逻和放哨队伍不会出现在边境地区。
两国缓冲区,在平时的军事力量是很少的。
难道他一路走到塔尔罕的腹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