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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荣听得直皱眉:“你说你就这么大咧咧地在教坊司门口,说你把米家女眷全包了?你小小年纪,还要参加科考,这么说以后名声还要不要了?”
赵淩也是无奈:“那不然呢?不这么说,我还能怎么说?总不能我直接冲进教坊司,把人抢走吧?别说我压根做不到,就算能做到,不就变成公然抗旨?太子都不敢的事情,我哪敢?”
窦荣还是觉得心里面不舒服:“米家是米家,你是你。米家遭难,你可以伸出援手,但不能毁了自己的名声。”
赵淩认真想了想:“想不到别的法子。”
窦荣态度认真:“你的名声很重要。”纠结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你做得对。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你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也就赵淩这个年纪又有靠山的,才能以一种混不吝的态度干这个事情,换做别人来这么做,肯定不行。
赵淩直接就去自己的小书房的书架上,拿出一本册子,翻给他看:“喏!我都画上了!”
窦荣就看他的画,线条很简单,但把当时的情景和对话写的一清二楚。
他正看着,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赶紧让进里面的卧室。
小厮们端进来一大碗馄饨和一大盘卤味拼盘,外加一碗鱼羹和春卷。
“四郎先吃着,洗澡水还得过会儿才能好。”说完,他们就退了出去。
窦荣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出了院门,才出来,完全不跟赵淩客气,还一边吃一边看漫画一样看赵淩画的册子。
赵淩凑过去:“你给我留两个馄饨,再留两个春卷。”
窦荣自己吃两口,给赵淩喂一口。
两人分着吃完,窦荣才算是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吃到点像样的东西了。”
赵淩伸手拍拍他肚皮:“晚点我再叫一顿宵夜。常妈妈带徒弟了,等学好了,给你送一个到凉州?”
窦荣摆摆手:“不用了。我平时吃住都在军营,吃的大锅饭,什么东西都是一锅炖,再厉害的厨子过来都是一个样。不然还是你过来陪我。你会过日子,你来了就什么都有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好意思。
赵淩还以为他是顾忌着小厮们在澡房倒水。
小厮们倒完水,就来叫赵淩洗澡。
赵淩让他们进屋收拾吃完的碗盘,自己走正门,窦荣走窗户,一起去了澡房,没让人伺候。
神都的冬日太干燥了,赵淩也不是天天洗澡,简单擦完身,就搬了凳子给窦荣洗头发,然后开始吹:“跟你说我做的这个洗发水,特别好用。你回去的时候带上几瓶,还有这个香皂,比香胰子好用。”
窦荣用香皂搓着手,不敢置信自己搓出来的泡沫都是黑的,刚才就这么脏兮兮地吃了饭,闷不吭声洗了好几遍,把身上搓洗干净,感觉洗澡水都成泥浆了。
“这洗澡水脏的,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