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民妇不知。”她的目光依旧急切地锁在阿澈身上,无形中替自己紧紧捏了把汗。
“既然你不知,便道不出此中因果。本官却认为,你所言不实!”
这回容不得辛宜目瞪口呆了,在她的诧异中,听见男人又道:
“此事本官认为并非因本官的执念所起。”
“本官不曾亏待过她,又何来执念一词?”
“既然那人不管活着还是死了,都在冥冥之中折磨本官。那本官便必再有所顾虑。”
“她敢既定本官的梦境,那无论她是生是死,是人是鬼,本官都要将她找出来。”
“你说是吗,夫人?”
在她的彻底诧异的无语中,季桓忽地笑道:
“世间并非所有人都能像夫人一般好运,能忘记前尘旧事。”
“本官倒是希望,夫人最好真忘了,不然哪日说不定夫人记起前尘,才是万劫不复之时。”
说罢,他终是将阿澈还给了她,而后抬起下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这一番交锋下来,辛宜后背早已浸出一层冷汗。
季桓不仅试探她,临走前竟还不忘威胁她?
她惊讶于他的无耻,可没想到他竟然这般专而偏执,刚愎自用。
即使自身被梦魇所扰,都不会承认是他亏欠了她。
辛宜苦笑地回头扫视了一眼方才二人所处的厅房,不禁酸了鼻尖。
直到今日再次遇见季桓,她忽地觉得这几年来的安稳仿佛都是偷来的一般短而珍贵。
现下季桓的出现,无一不在提示着她,她目前所拥有的很快就会烟消云散,甚至就连她怀中抱着的阿澈,很快都将不再属于她……
最后辛宜匆匆乘着来时的马车回了槐安巷宅子内。
才进院子,辛宜迅速栓上大门的门闩,跑向屋内崩溃得大哭起来。
从昨夜到现在,她都未得过一刻的安宁。季桓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甚至他还想将她此刻拥有的一切尽数夺走。
可凭什么?她从冀州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气。季桓凭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
泪珠如同泛滥的洪水,辛宜趴在榻上哭成了泪人。
阿澈原本在院中玩耍,乍然听见哭声,急忙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地跑进里屋寻她。
“娘亲,娘亲,哩肿么啦?”
“阿澈,娘亲……娘亲无事,你先去旁处玩吧。”辛宜红着眼睛道。
“阿娘骗唔……”小丫头瘪着嘴巴,小腿如同灌了铅般,愣是一动不动。
见状,辛宜也只得收拾了泪容,硬生生扯出笑来,“阿澈看,阿娘真得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