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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寅时,天黑无光,傅知许已穿好绛红色朝服,对襟长衫配玄色腰封,长发束起,头戴漆纱笼冠,与往日装扮尤为不同。
知言苑正厅里,傅夫人、傅知琛,还有谢长欢都在,毕竟是傅知许初次为官、初次上朝,傅夫人不想错过,傅知琛是被顺路薅过来的,用傅夫人的话说:
你兄长头回上朝,咱们该去送送。
傅知琛仰头叹息,“好早,好冷,我哥好可怜。”
至于谢长欢,主子要去上早朝,她这个护卫不能躲懒,只是整个人都丧得很,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傅知许从寝卧出来时,看到一屋子的人,还迟疑了一下,随后便笑着说:“只是上朝而已,我同父亲一起,你们无需担心,快回去休息吧。”
见三人耷拉着眼皮,傅知许有点憋不住笑,他让姚姑姑把傅夫人拉走了,傅知琛也被他要求去睡回笼觉。
而对谢长欢,他亲自叮嘱:“长欢,往后你不必起这么早,上朝时有暗一他们随行,你按照平日的作息,待睡醒后再来大鸿胪寺找我便好,听我的好吗?”
傅知许语气温柔,谢长欢缓缓点头,实不相瞒,她此刻正不清醒着,只有方才傅知许来时,一身崭新朝服让她回了些神,但转眼间又是睁不开眼皮。
“那我先去和父亲会合,走,顺路把你送回清和苑。”傅知许领头,谢长欢呆呆跟在他身后。
等到谢长欢的身影消失在雾气朦胧的院子里,傅知许才迈开脚步往府门方向去。
“知许,见着你阿娘了吗?”傅伯庸无奈问道。
傅知许深知他父亲所想,生怕累到了他阿娘,“嗯,阿娘困极了,还有知琛,我把他们赶回去睡了。”
“你阿娘啊,好像也就送过我上过一次早朝……”傅伯庸的语气酸溜溜的,他夫人只关心儿子,他可没有这待遇。
傅知许语塞,父亲权势在握,无论何事皆是成竹在胸,唯有对阿娘,可谓是叫人叹为观止,他和知琛幼时没少被欺负,只因傅丞相怪夫人被儿子抢走了。
“阿爹,时辰不早了,我们先上车吧。”
傅伯庸恍神,轻
咳了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知许都长这么大了,他倒好,仍在乱吃飞醋,幸好夫人不在,不然肯定要被说教。
马车上。
“知许,暗卫随行了吗?”
“暗一在后面跟着,长欢是个姑娘家,不适合早起随我上朝。”傅知许担心傅伯庸真正想问的人是谢长欢,飞快地解释道。
“你以为你爹我想什么呢?长欢不只是傅家的护卫,自然不能同寻常护卫一样使唤。”傅伯庸对自家儿子是极为了解的,还有,谢楼旸拜托沈游带来的书信里,特别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