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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诗会上,多是才华横溢的文雅公子,或前程似锦的布衣学子。为求应景,谢长欢专门换了身浅色织锦长裙,她和傅知许相伴而行时,遥遥望去宛若一对壁人。
自出了清和苑,谢长欢已听到好些个婢女的小声议论,连早早等在出府必经路上的傅夫人,也围着他们转了好几圈,一个劲地夸绣娘此次手艺好。
傅知许扶住啧啧点头的傅夫人,“好了,阿娘!时辰不早,我和长欢先行一步。您别担心,明日我就回来了,护卫们也都带着。”
傅夫人只好停下打量的目光,“行!我放宽心。”她说着又牵住了谢长欢的手,“长欢,兰园风景不错,你在那儿好好逛逛。”
“好的,夫人。”
马车上,傅知许始终双眉紧蹙,似在想着某些事情,“总觉着忘了件重要的事。”
墨竹老气横秋地说:“少爷,兰园离得不远,若是真忘了什么,墨竹回来帮你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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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园不愧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去处,背靠暮山,幽雅宁静,由景观人,其主人想必也是位性情高洁、有远见卓识的雅士。今岁兰亭诗会的发起者是举世大儒陆先生,兰园外早有侍童在等候。
在下马车后,傅知许和谢长欢由侍童领着往住处去。
与会者以男子居多,兰园里大部分的住所都分配给了男子居住。若谢长欢有住宿需求,唯有兰园东南角那处专为女眷打造的院子,可供其安身。
而傅知许,终于想起他忘了何事。
此事也是谢长欢失策,自打来到傅家后,她和傅知许从未在外过夜,便没想过会有此等情形。
谢长欢拒绝侍童的指路,不过一夜,她守在傅知许的住所即可,若他过意不去,待回府后给她休个假就好。
可傅知许显然不同意她的打算,“长欢,你是女子,怎能在外守夜?不过一夜光景,自是无碍,你去东南角院落住。”
谢长欢绝不准许任何意外发生,她都在傅知许身边守了近五月,哪能功亏一篑。
反正日后她不在时,守在傅知许身边的是暗六和暗七,如今他们虽未完全掌握长生剑法,但也能独挡一面。
二人商量,先将暗六调来,若有不测,他可抵挡上一阵。傅知许知道这已是谢长欢最大的让步,便同意了。
墨竹一语成谶,接受了突来的艰巨任务,脚刚落地不久,又要踏上回傅宅的路。
一来一回要耗费不少时间,谢长欢没丢下傅知许一人,她得等墨竹和暗六回来。
兰园给客人准备的居所尤为雅致,绸缎屏风上,青竹绣像栩栩如生,似有清风徐来。案桌与窗台上摆放有数盆兰花,或含苞待放,或幽幽盛开。屋内静谧,极适合读书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