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走出宫门,云镜纱理了理身上斗篷,迎着寒风坐上轿撵。
入了冬,京城尚未下雪,如记忆里一般寒冷。
风刮在脸上,如被刀割一样疼。
好在云镜纱坐在轿撵中并未遭罪。
一路到了长极宫,高德容并不在,小太监快速迎上,“见过昭仪娘娘。”
不等云镜纱询问,他便机灵道:“娘娘来得可真是不巧,陛下方才带着高公公去慈宁宫了。”
云镜纱惊讶,“去慈宁宫?”
又不是初一十五,以孟桓启和舒太后浅薄的母子情分,他去慈宁宫做甚?
“是。”
小太监忙道:“太后昨夜染了风寒,陛下听说后去探望。”
云镜纱了然,笑着致谢,“多谢。”
小太监脸上露出笑,“娘娘折煞奴才了。”
打了赏,云镜纱准备去慈宁宫看看。
既然得知了太后患病的消息,她自然该去探望。
提及太后,不免想到凤仪宫内的舒裳晚。
她这一病就是一个月,日日躲在宫中不出门,那名叫丹莹的宫人将寝殿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她的人自然也无法探听消息。
也不知她这到底是什么病。
……
慈宁宫内早早烧起了地龙,门窗紧闭,一进门只觉闷热无比。
舒太后头戴抹额靠坐在床头,嘴唇发白发干,神色憔悴,一脸病容。
见了孟桓启,她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启儿来了。”
孟桓启大步迎上,“母后。好端端的,怎么就染了风寒?”
李嬷嬷在一旁自责道:“怪奴婢。昨个儿多嘴说了句茶梅开了,娘娘便开着窗赏花,谁知就这么一小会儿,今晨起来便发了热。”
舒太后摆手,“不怪你,是哀家这身子不争气。”
孟桓启皱眉,“太医怎么说?”
舒太后:“风寒而已,不过就是吃几副药,母后没什么大碍,启儿不必挂心。”
她目光心疼,干燥的手掌摸着孟桓启侧脸,叹道:“倒是你,瞧着都瘦了,让尚食局好好给你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