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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贵妃对她并无恶意,那放了避子香囊的人,便只会有一人了。
云镜纱看向慈宁宫的方向。
静立许久,舒裳晚与禁卫们已不见了踪迹。
不过都是猜测而已。
云镜纱吐出一口气,“走吧,回宫。”
回到玉华宫后,尹寻春去叫了何呈光,抹了药,云镜纱安静坐在榻上出着神。
也不知景哥那边如何了。
冯家的事,什么时候才会闹出来?
要不要让景哥去查查舒裳晚?
这念头一出,又被她否决了。
算了,景哥够忙了,还是别给他添乱。
“娘娘。”
尹寻春冒出头来,“芳音姐姐和丰熙姐姐在小厨房洗桂花准备做桂花糕呢,您要去看看吗?”
她一双大眼睛殷切地注视着她,云镜纱不忍拂了她的意,欣然起身,“好啊。”
尹寻春扬唇一笑。
刚走到她身边,一阵仓促脚步声响起,凉风刮过,一道人影遽然出现在云镜纱面前。
她抬首。
孟桓启站在她面前,发丝略有凌乱,漆黑凤眸夹杂担忧,定定看着她额头,“疼吗?”
云镜纱微怔,“陛下怎么来了?”
转念一想,他派了人跟着她,想知道什么并不难。
垂着睫毛,云镜纱轻声,“不疼。”
陛下夜宿凤仪宫后,她本该主动求和的,但她不知为何心里总是堵着一口气,让她不愿低头。
云镜纱隐约察觉自己状态不对,但她却下意识地不想过多探究,导致她和孟桓启之间不尴不尬地相处了好些时日。
孟桓启蓦地攥住她的手,拉着她进了殿。
云镜纱挣了两下,惹得他加大力道,圈住她的手宛如锁链。
“陛下这是做什么?”
云镜纱皱眉。
进了寝殿,孟桓启终于放开了她,语气晦涩,“还在生气?”
云镜纱摸着手腕,语气平淡,“臣妾不敢。”
“别自称臣妾。”
孟桓启逼近,“霂儿,是我的错。”
大片阴影落下,云镜纱后退一步,仰头看他,“陛下有何错?”
孟桓启垂睫,忽而道:“我幼时,并不得父皇宠爱。”
云镜纱皱了下眉。
“他疼宠淑妃娘娘与她所出的大哥,待我与母后生疏至极。母后因我不得父皇喜爱,对我也极为冷淡。那时,我总是悄悄跑出宫,躲在御花园,看父皇带着淑妃母子游玩。”
“他会把大哥放在肩上,陪他放风筝踢蹴鞠,亲手为他开蒙,教他读书习字。淑妃娘娘坐在一旁品茶赏花,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他们不像天家人,倒像是民间普通的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