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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怀怒,正要开头,一侧的舒晋冷冷瞥他一眼。
翻涌的热血一下子冷却,舒怀噤声。
舒誉面不改色,看着杜空致的目光带着冷意。
他险些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无论事出何因,总归怀儿是在陛下寿辰时闹了事。
他做了,那就是错的。
别说陛下,便是太后娘娘听说了此事,怕也会生怒。
“陛下。”
舒誉沉声,“杜相所言极是,臣这就让人带这孽障下去,明日与杜相一道请罪,是打是骂,全凭陛下做主。”
乐声早不知不觉停了,殿内悄然无声,闻针可落。
半晌,孟桓启出声,“舅父言重了。醉酒之人的话岂能当真,让人送五公子下去。”
他背过身,嗓音传遍殿宇,“继续。”
高德容如梦初醒,扬声道:“乐声起。”
丝竹之声再度响起,舒怀被人带下去。
云景舟举杯,对身侧之人笑道:“唐贤弟,请。”
唐鹤原收回视线,眸色深深,举杯与之相碰,嗓音清冷,“请。”
朝臣们纷纷效仿,笑着与周围人寒暄。
一时之间,殿内又热闹起来,若非宫人正在收拾那一片狼藉,恍惚间好似那一场闹剧从未出现。
朝臣谈笑自若,心里想的什么,便无人知晓了。
“呵。”
舒裳晩冷冷一笑,端起酒盏,慢悠悠喝完一整杯酒。她看着舒誉泰然自若落座,眉眼平静,
视线一转,从在场舒家人身上一一睃巡而过,眼神越发冷漠,嘴角勾起嘲讽笑意。
云镜纱也给自己倒了杯,清亮酒水中映着一双秋水般的眼眸。
那双眼睛轻轻一弯,笑意溢满眸底,似有碎星蔓延。
……
虽有波折,但宫宴后半段好歹是安安稳稳地过去了。
孟桓启神色不变,似乎舒怀与杜兴才的争执对他并无影响。
云镜纱让芳音给高德容留了话,先行回了玉华宫。
卸下钗环后,她沐浴完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衣裙,安静坐在铜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