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饮檀摇头:“我没事……哎!”
段竟突然捏着她手里那根草往旁边一扔,“不许吃这种东西,小心短命。”
正吃着短命草的罗远恒:“……喂,侯爷!咱们快点开始吧,我还着急回家呢!”
段竟上下打量了一下顾饮檀,最后牵着她往房间里走,段竟不喜欢太暖和的地方,书房的温度比她的房间低了很多。
段竟命人搬了一盆炭火过来,又给她塞了一个手炉,让人坐在旁边听。
“说吧。”
罗远恒点头道:“城中累计已经死了六十七人,河州最严重,死伤暂且不计,其余三城加起来一共死了两百九十二人,是开国以来最严重的疫病。”
顾饮檀听着这些心惊胆战的内容,止不住震撼,她看了眼一动不动的男人。
段竟看着书房里的行军沙盘,将手里的旗帜插在了一个山谷中:“徐璧的车队会经过这里,不要让货物出谷,给我截下。”
“没问题,许将军那边还有需要说的吗?”
“让他提前准备,必要时刻弃车保帅。”
罗远恒一怔:“弃车保帅?什么意思啊?”
他挠了挠脑袋,“侯爷,我连学堂都没去过……”
顾饮檀清了清嗓子:“就是遇到危险的时候哪怕丢掉居所,也要保住帅气。”
罗远恒脸色不大好:“我没学过字,也知道夫人说得不对……”
段竟轻笑一声,给顾饮檀倒了杯水,又给罗远恒倒了杯,说:“嗯,你就这样和许剑说,他会明白的。”
罗远恒受宠若惊,捧着一杯水不知道该不该喝,他仰头喝水,却发现里面一滴水都没有!
“这……行行行,我先走了。”罗远恒无奈起身,临出门前还不忘关上门。
房间内很快就只剩顾饮檀和段竟。
“怎么不喝?怕了?”段竟敲了敲桌子。
顾饮檀不说话,伸手去够茶壶,却被男人提走。
“晚上不准喝茶,会睡不着。”段竟严厉道。
顾饮檀将杯子用力摆在桌上,站起来,与段竟对视:“怕?我才不怕,我只怕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段竟勾唇:“那你现在知道了,我要截下毓王的货物,然后拿着他的货去赈灾。”
“截货有什么用?如果和毓王闹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顾饮檀皱眉,感觉双腿有些僵硬。
“顾家从前和太子关系甚好,后来呢?顾家出事,太子站出来了吗?”段竟凑上前,再也忍不住似的,在顾饮檀软弹的脸颊吻了吻。
“不会,顾家是想要当臣子,你不是。”顾饮檀突然笃定道,她仰起头来:“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段竟,我想要一个丈夫,你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