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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会得妻子安慰,不料,她却说:“那便是你不对了。若是街上的泼皮无赖,自不必理会,恐惹了一身骚。可是,对面是夫君的同僚,日日都得见面,若不骂的他们哑口无言,他们定然会得寸进尺。”
景惟风大吃一惊,“这……”骂人?他一个儒生怎做的出这种事。
看见夫君大惊失色,沈长宁知道让他误会了,“我知道夫君是谦谦君子,市井小民骂人那套于你定然不成。那你不会专戳他们痛处吗?呃……比如,你就说,我家小妹确实优秀,惹人羡慕也是无奈,确实,阿幽不似你家那位……”
沈长宁学着景惟风的语气,学得有模有样的,“夫君我记得你曾经说,有位同僚的弟弟夜宿平康坊,却抛下糟糠之妻,被当朝批判,你就用这事明里暗里讽他。咱们景家儿女个顶个得棒,光耀门楣,才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景惟风笑着坐过去,“我连着几日的苦恼,与你说了后竟立马消解了。还是夫人懂我。”
“我说夫君这几日怎么总是愁眉苦脸的,原来是有心事。日后可再不能瞒着我了。”
景惟风反而站起身来,换着给她捏肩,“你照顾孩子也辛苦了。”
骤然想起什么,“对了,阿幽的亲事是不是有着落了?”
沈长宁疑惑,“怎么这么问?”
“朝中有关阿幽和大理寺少卿的绯闻,我不知实情,不好辩驳。若他俩真有什么,其实也并不触犯条例,只是恐惹人非议。”
沈长宁眉头一皱,“阿幽向来最有主见,这……也许只有亲自去问她了。你是她亲阿兄,同在官场,你去问最合适。”
景惟风点头。
*
小秋在院里斗鸟,见娘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忙问道:“娘子,你怎么了?”
跟着急匆匆进去,只见娘子招手唤她:“快来帮我脱鞋!”
“哦哦!”
景清幽坐在榻上,待小秋帮她脱下鞋,赶紧迅速将锦袜也脱了,紧接着手用力把脚抬起来,脑袋过去嗅了嗅,“嗯……还好没味儿。”景清幽大松一口气。
小秋放下绣鞋,还在疑惑中,“怎么了?”
景清幽挥了挥手,“没事,只是鞋子不小心湿了。”
“啊?”小秋仔细摸了摸,还真是湿的!
“娘子,你等着,我去打桶热水来,切莫着凉了。”
有这样贴心的侍女,景清幽甚是惬意地往身后躺去。胸前有什么硌着她了,掏出来,是书房哪对白瓷虎。
这是他亲手做的吗?肯定是,丑死了。仔细看,虎的鼻子和嘴巴都要捏到一起去了。嘴上嫌弃着,手上却将这对白瓷虎放进枕下了。
她心里暗暗有个打算,但是踌躇不决,她能承受起应祉不理解她想法的后果吗?原来这便是情爱的滋味?她竟也患得患失了!她景清幽何时这样过。
那便不能这般下去了,下定了决心,景清幽反而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