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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祉无奈,“我只是不想你着风寒。罢了,你脱吧,我去我书房里为你寻双木屐来。”
应祉起身离开。来到门外,回头往里瞧了眼,景清幽似只白鹤呆蜷着。应祉叹了声,扭头走了。
待他离去,景清幽才慢悠悠脱去锦袜,光着脚丫子踮脚几步,将锦袜也放置于炉子上烤。脚踩在地面上冰凉凉的,干脆将椅子也搬去了炉子旁,炉子周围暖和,脚渐渐回温。
不一会儿,听见门外脚步声,坐在椅上的景清幽连忙将脚缩进大氅里。还好方才担水的时候嫌披着鹤氅不便,脱在了书房里,目下鹤氅暖和正好捂脚。
应祉走进来瞧见她似鹌鹑一样蜷缩在椅上,“这双木屐是我之前在大理寺夜宿时留下的,于你定然大了。若你行动不便,只好委屈穿这个了。”应祉将木屐放在了她椅边。
“多谢应少卿。”
既然她这般不自在,他还是走吧。目光扫过她书案,忍不住问道:“你那张纸写得好好的,为何弃了?”
“什么?”景清幽怔然道。
应祉平静地说出来:“白瓷虎下压着的一张纸。”
闻言,景清幽如元日的爆竹炸开来,噔噔噔跑到书案旁,也顾不上是否光脚。愕然看向他:“你看见那纸了?你怎么偷看我写字?”说罢,将纸直接揉成了一团。
她很生气吗?应祉迟疑着说:“它就摊在案上,很难不看到。”
复又追问:“你那诗为何弃了?”
景清幽皱着眉,淡淡地说:“没有为何,无病呻。吟的酸涩小诗罢了。”
后知后觉,低头往下瞅了一眼,自己是光脚跑过来的。
应祉见此,去给她将木屐递了过来。无意间瞧见了她一双雪似的脚,这木屐比景清幽的脚大多了,她穿上去,仿佛踩着两叶扁舟,行走在水间。身形一摇一晃,如坠雾濛。
“应少卿,下官忘记问您了,您今日不是去校场了吗?情况如何?”
应祉喟叹道:“不知。”
“那若是先去问问圣上意见呢?”
“若是圣上知道了,难保不会为了太子殿下,将罪责一应推给宋齐贤。”
“那少卿大人去见了宋将军,他如何回应的?”
应祉不语,摇了摇头。
落针可闻的书房里,应祉突然道:“你可知雍王是何性子?”
景清幽错愕,“我又不是皇亲贵胄,我怎知?”
骤然间领悟,“应少卿是说……让我向公主殿下打听打听?”
应祉点头。
“不过,下官确实瞧着公主殿下与太子关系更亲近些,连着的宫宴、庙会,都是太子与公主作陪的。”
“雍王是在军营长大的,与兄妹交往之间不甚热络,平日里越是不显露出来的人,越是难以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