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了?”江洛桥讶异,本该在鄢州的楚鸢儿竟闪现京城。
“高家夫妇我们已经绑了,先回去再说。”
三人回到云客轩,常烟雨这才将江洛桥翻身看了个遍,确认无碍才完完全全放心下来。
“上回我阿兄去告密,我替他向你道歉。”
江洛桥知道常烟雨记挂着此事,并不想怪一个求自保的人,一笑了之,让她不必放在心上。
三人围坐一起,江洛桥先开了口:“鸢儿怎么回来了?”
“我听闻陛下给姐姐赐了婚,便想着在大婚之日赶到,怎么也得给姐姐送贺礼不是?”
楚鸢儿取出一精致的盒子放到江洛桥手上,是支金簪。如今楚大人无官职,江洛桥心中她是出了大成本的,这是真的拿她当姐姐了。
不过江洛桥犹豫了,她知道裴恪救她是为报从前相护之恩,但为此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实在过意不去,可“君无戏言”四字就悬在她头顶盘旋,又很清楚成命难收回。
眼下裴恪繁忙,只容她一人胡思乱想实在烦躁,便忍不住与二人倾诉。
常烟雨提起方才淮郡王来过,说是代淳为她作证翻了案,眼下是安国公夫人难逃罪责,恐怕两夫妇不日便要被问斩。
淮郡王便是沈延。
半晌后,常烟雨又抬起眸子看她,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可我瞧着祁宁王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怎会不愿与你成亲?”
江洛桥疑惑,看了看楚鸢儿,对方猛点头,更是不解:“此话怎讲?”
“我记得你与我说过,此前裴郎君救了你几回,若非对你有意,何故费心劳力呢?”常烟雨微微翘起了嘴角,笑意跃然爬上脸庞,“听淮郡王说,祁宁王只打全把握的仗,可因你出事不得不将计划提前,当日惊险万分,险些被国公世子勒死。”
听这么一说,江洛桥也想起了碧榆,那是裴恪派来保护她的,南庆门事变后便再未见过。
紧接着楚鸢儿又补充道:“姐夫料想我们回到老家日子不好过,隔一段时日便会寄些银钱来。”
江洛桥失了神,目光空洞地凝视着窗外,春将至,桃花的花骨朵儿已经开始散发着淡淡的馨香,让她久久沉浸其中。
这些事他从来不说,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
再回过神时,另两人已经默默退了下去,她打了声招呼便回了祁宁王府。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看下人们忙碌着,偶尔向她致意,唤一声“王妃”,裴恪还在书房忙着,她命人做了些糕点送去,如此平平淡淡,似乎也像一个家。
她摆弄着院里的花,伸出食指与蝴蝶逗趣,低头笑开了颜。
裴恪在远处盯着,本只求她欢颜,如今却满心苦涩。
见了他之后就这般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