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苏以言在云鹤走后,眼睛还有点红,为了不被姜氏看出来,她差子星去端了凉水来,水刺骨,她还是敷了敷眼睛才过去给姜氏请安。
姜氏早便盼首而待了。
但她那努力掩盖小小的情绪,还是被姜氏看出来了。
姜氏问:“我若向谢二娘把你要走,阿言可愿之后跟我回京都云府去,替我解解闷儿?还有,二娘定了婚期了,是在今年六月,写信来,让七郎和你一定要去她的昏礼。”她又叹:“女儿家及笄定亲,便是府上不中留了。”
苏以言惊讶:“真的?定的可是陈表郎的幼子?”
姜氏在摆弄桌案上梅瓶,梅枝上还有雪化的水珠,盈盈欲滴。
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阿言怎么知道?”
“听外祖母提起过,外祖母说那陈郎君洁身自好相貌非凡。”苏以言边用锦帕去吸取梅上的雪珠儿,边答道。
“我听他们说,是个好孩子。”姜氏笑道,使了个眼色,柏露上来接过帕子擦拭水珠,姜氏握住苏以言的手,拍了拍,“仔细冻手。这是鹤儿早时请安带过来的,上面还有未化的雪。”
说到云鹤。姜氏问:“正旦时节鹤儿他给你准备年礼了吗?”
苏以言点头,露出怀抱宝贝的神情来,:“表哥送了我一副字画。”
“谁的字画?让你如此宝贝。”
苏以言微微低头,“是前朝吴道玄的。”
姜氏一惊,随即一笑,“倒是共通了,你两都是喜欢字画的。这画是你外翁送给他的,他可宝贝了,从京都到睦洲上任都带着,他父亲想要了去都没成。不过,若是他不给你准备年礼,我定训斥他。”
苏以言脸微微红润,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大外姑,哥哥此行回去可是升官之兆?”
姜氏不答反问:“你先前进来时和鹤儿碰过面没?”
苏以言怔怔,如实回答:“碰面了,哥哥说此行回京述职,怕是回不来睦洲了。哥哥说得云里雾里的,我有些担心。”
姜氏敛下眼,道:“莫担心,陛下是喜爱鹤儿的,你可知道?去年殿试结束后官家还独召了鹤儿,问他有无表字,若没有,官家便打算御赐一个。鹤儿说,祖父已经给臣起了字了,唤少宁。那一板一眼模样,官家便说罢了,既然恩师起了,少宁,好字。然后又赐了一些物什。”
苏以言反握住姜氏的手,急道:“那表哥如何放着陛下亲近的起居郎不做,愿意被外放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