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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对着外面院
门处那一干只以眼观鼻,佯装不察的人群吩咐:“云飞,带着子星,去找台司要些人将隔壁院屋子收拾了,再看看表妹屋内还需要添置些什么,去找物吏要,若物吏没有,便去外面买些,再去小厨房拿些吃食来。”
他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
行台是任由来往官员临时居住的地方,吃食热汤等均是通夜供应,找差吏便行了。只这县上行台,难得有官员来此,还得多亏先前李旸来了,这行台费劲了心思要讨他二人欢心,自然是好了不少。
云飞领了吩咐,便叫着子星往外走。阿沉见此,忙追在后面问:“小娘子,郎君,这两个人怎么处理?”然后让开来,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人。
云鹤这才知道身后还有两人,那双又沉又冷的眼看过去,抽动了嘴角,挑眉道:“抓住了?”
苏以言笑着“嗯”了一声。
云鹤道:“交给行台的公吏,说我吩咐的让看好这两人。你两办完便自去。”
阿杜阿沉唱了诺,一人拉了一个走了。那王汉子蒙了片刻,见阿沉叫他,忙低着头跟着走了。
“表妹,请进。”
苏以言踏进门内才见着那掉在地上的青绿披袍,小步跑过去捡起,替云鹤披上,看向那两盏被风吹得飘忽不定的灯豆儿,不满地撇下嘴,道:“快入秋了,不开窗也就罢了,这窗一开,渐凉夜风袭人而来,哥哥就是如此好好照顾自己身子的么?”
“我……”想反驳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半晌,才迎着苏以言灿若繁星的眸子,一时心虚答:“好。”
总不能说自己是因急着开门见她,所以披袍才掉了,不好,此不是君子之心。
“好什么?”苏以言不吃这套虚应故事,偏要追问。
云鹤这才敛下眼眸,说:“表妹,你放心,我答应你,会好好照料自己。”
苏以言这才带了笑容,耀得云鹤不敢看她,只道:“请坐。”
苏以言上去将窗关了,才与云鹤对视,二人对立而坐,月光从窗缝中漏进来,一线一线打在桌上和二人脸上。
子星提了汤壶,端了点心,叩了叩门,然后进来替二人倒了热汤,才退了出去。
“子星姐姐,自去用餐休整吧。”苏以言见她快出去了,提了一嘴。
子星答了便快步离去了,门虚掩着。
人都走了,现今屋子里只有她二人了。
云鹤强压心中那股悸动,将瓷碗往她那方推了,问:“可是累了?”
苏以言啜了一口,身上轻松了不少,抬眼道:“不累,哥哥你可知我家的案子就系在你刚看见的那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