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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一副求夸奖的神色道:“小的便觉得这字像是小娘子的,所以才跑进来拿给郎君。”
云鹤飞快地看完了信,了了个大概,“回京都赏你。”
云飞高兴地抢着接过碗,云吉瞪了他一眼,听他说:“谢郎君赏。”
云鹤折了信,问:“那人可走了?”
云飞答:“还没呢,他说,那小郎君要回信,小的便自作主张将他安排在门房歇歇脚。”
*苏以言没想到,晨时尚照天的高阳,在她们出发后便阴晴不定起来,不到一会,便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这下了雨的泥路既湿又泞,有牛车运送犯人便走了另一条路,只有半天的路程硬生生走到了晡时末,走到了官道和陈三汇合。
还好马车里有子星准备的多余衣裙,不然就以此副模样去见云鹤,她可羞愧难当。
马车被拉到一旁,子星在外守着她,等她换完后掀开帘子,示意子星,子星忍了忍,但还是上车去换了一身。
这一行人才齐上官道,有衙门的备书,走官道可平坦舒适了不少。
子星替苏以言挽好发髻,簪上了云鹤曾送给她的鎏金缠丝石榴蝴蝶发钗,见她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泠泠碰撞,子星笑着道:“小娘子不必忧心,定是顶顶中看的,郎君若是看见了,怕是要面红耳赤,口中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以言不接话,绯色迅速从脸颊到了耳根后,沉默片刻,问:“到哪儿了?”
陈三驾着王汉子与犯人那辆马车,在后面说,“恐怕还要一两个时辰,小娘子可要歇息片刻?”
苏以言又问:“你们可累了?”
外面传来声音,说:“小的和阿杜可不累,就是馋了。”
陈三也道:“小人也不累,早点把这犯人送到衙门,也是件好事。”
子星打趣:“这二人,怕是被酒虫勾了魂了。”
习武的耳力好,阿杜立即就接道:“子星姐姐怎知?莫不是子星姐姐也变了虫样了,钻我肚子里。”
子星掀开帘子,恨了他们一眼,“好你个烂了嘴的阿杜,下车后你便等着吧,看我不把你嘴撕得更烂。”
阿杜撇了撇嘴,连连告饶,“子星姐姐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子吧,是小子不会说话,还望你饶了小子。”
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
苏以言被吵醒来时,是到了清溪县城城门处,守门卒们正检查路引,轮到他们了,阿杜从怀里掏出,丢给那人,那人有些恼怒,看见路引,又立即陪笑,弯着腰连连请进入。
过了城门是一段市集,灯火荧煌。
苏以言掀了一小片帘子往外望去,便松了手,复靠在子星肩膀上,子星觉察肩上湿了,才知她落泪了,也不问,轻拍她后背,递帕子过去。
见人接过,擦了眼泪才问道:“陈叔,可是要到了?”
陈三是本地人,对各县城都极为熟悉,答:“前面,两炷香时间,那巷子后右转,便是官员临时住所了。”
行至行台,站在两边的门子立即上前,告知此处不泊车,询问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