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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翰将纸旋转过来,一字一字念道,“粮、钱、武。”
他将头抬起,“什么意思?”
云鹤未说话,只抬眼看向王翰。
王翰沉思一刻,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道,“粮我知道,老爷子就是因为兵粮未到,打了败仗,才脱帽请求彻查,武我也知道,从先帝“杯酒释兵权”开始,武将地位至今确实低下。可这钱是怎么一回事?”
云鹤道,“谢苏二家,你可知晓?”
“我肯定知晓啊,谢家不是你家姻亲?这两家加起来,只怕比当今朝廷更有钱,”他眼神一动,“少宁的意思是——国库如今没钱?”
“那谢苏二家的钱未充进国库?”
第47章
“一声河满子,双泪落君前。”
陈茂并着霍友刚踏进门槛内,就见自己老师站于梨木书桌前,提起笔念叨着,听见他二人轻快的脚步声踏进门内,只微微抬起来耷拉着的眼皮,“来了。”
陈霍二人缓缓着地行了大礼,“老师。”
老相公缓缓挥挥手,“快起来。”
霍友先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将老相公手持的大狼毫接过,放于衡州碧石所制成的笔架上,目光扫过纸上的字,试探着,“老师吟这诗,可是意有所指?”
陈茂默契地将老相公扶着靠了椅子上,见霍友已问出来了,便立于老相公身边将茶奉上后,未有言语。
只耳闻老相公老迈的声音道,“人老了,想你们几个在京的学生想得紧。”
陈霍二人立马躬身而下,“未常侍奉在老师身前,是学生的错。”
老相公只抬起手将他二人虚虚扶起,嘴里发出一声重重叹息,目光飘向墙上挂着的一副《渔翁钓雪图》,“晨明上月来拜,可永节已去十年有四了。”
陈茂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夏晨明,夏朝,入了御史台未避嫌便是多年未来看望老相公了,他俩一进礼部贡院两个月,怎么发生了此等一反常态之事。
他也听见老相公叹了谢永节,顺着老相公目光看过去,只见那副画上的渔翁像是真将雪钓了起来一般,他移开目光,“老师,当年之事不能责于您。”
霍友也抬眼看向那幅画,未顺着陈茂往下宽慰老相公,只转移话题道,“永节在书画上的天分极高,又师承老师,这副《渔翁钓雪图》想必是出自他的手。”
老相公点点头,低下头抿了一口茶,也未传唤小厮搬座,陈茂接过瓷杯,只听他道,“你二人刚出贡院便来寻老夫,想必是在朱卷上未见老夫签印。”
“老师予若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