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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武在一旁冷哼,“此事与老夫可无关。”
“孔司业,”霍友看向他,见他拉着脸,缓慢向他行了个拱手礼,淡淡道,“是我说错话了。”
陈茂一进来就见至交正像是赔礼道歉一般作态,尚且还未起身,他大步过去,将特意端来之前茶点放在霍友桌案上,瓷盘与实木桌相撞的声音,“砰”地将在场所有人惊了,才见他皮笑肉不笑般道,“孔司业,您老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二人均盯着对方,像是要将对方盯穿一般。
见二人快吵起来,蔡昳忙转移话题,正色问道,“还余有多少份?”
霍友也不管孔武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将身子转过来,对着道,“我这还有百份。”
陈茂道,“我这尚余七八十份。”
“老夫这还有百份。”
蔡昳一人得干三人的活,闻言揉了揉眉心,声音疲倦道,“我们抓个紧,尽量在破晓之前赶完。”
往年会试各有阅卷人,可今年官家临在考前一夜才下了旨意。
他四人只不过是认定的出题官审题官,后成为主考官,现如今,连阅卷这事也全交于他们四人了,四人皆是疲惫。这近两个月,都被锁在贡院里,除了吃喝可以出门去外,其余时刻,必须待着一起。
霍友在阅卷时,又惊呼了一声,“今年这都是谁家的好儿郎,怎么一个赛一个出色。”
陈茂忙凑过来看,他更为夸张的惊叹声将蔡昳也吸引了过来,蔡昳将文粗粗扫过,直接给了定论,“魁首之才。”
他突然摇摇头,像是想起什么,叹息一声道,“若我家那个二郎也这般文采斐然。”
陈茂忙道,“翰林这边是过谦了,你家二郎也是个声名远播的。”
他听了恭维的话,不好再推说不行,只好找了个他心目中更为厉害的后生做例举,“比不过老相公的孙儿。”
霍友听话题扯回自家恩师了,忙看向蔡昳问,“今年云家哪个郎君下场了?”
“七郎君,”蔡昳眉目微闭,眼神闪了闪,思索一瞬,脱口而出,“云七郎第二天便晕倒在考场,不知你二人知道否。”
陈茂将眼中的诧异隐下去,“怎会如此?”
霍友也问,“若身子不好,云相怎会让他参考?”
蔡昳摇头,声音中带着惋惜,“可能得等下一次春闱了,云七郎算得上是同龄之间佼佼者,你二人不必担忧,云相尚未致仕,等得起下一个三年。”
霍友不愿意落人口实,一刹那之间便是脱口而出,“云相虽是我二人恩师,但我们均是天子门生,所以,我二人不过是震惊罢了,毕竟东京里谁不知道云相最是那个喜欢的孙儿便是云七郎君,早已声名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