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原将云介带上,一是顺带让他拜识夏朝,他长期生活在成都府上,所结识的世家叔伯均为地方官员。
二便是乘此谈话之机借路告知夏朝以及云介,他即将上书致仕告老还乡。
夏朝还沉浸于震惊之间,他一不留意,脚踏进了旁湿润泥土里,险些摔倒,他心神不宁道,“如今朝局,这江山社稷,官家不理政事,却喜华服,奢侈之风盛行,国库空虚,前方打仗缺乏军需。如此,萧相一派却贪污钱粮,陷害忠臣,恩师您一旦致仕,萧相他将更加变本加厉行事。”
云原却看向云介,夏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我这个孙儿,春闱会下场,还有一个孙儿,也会下场。”
“恩师这是何意?”
云原招招手,把云介唤过来,云介自是恭敬地站在他身边,只听他老迈且无力的声音道,“老夫老了,这点精力虽不够用于朝堂上,但将其传授给老夫两个孙儿还是够的,他二人一旦入朝,撑到萧相退位不是难事。”
“翁翁,”云介本想上前劝上一劝,听见其疲惫声音,到嘴边的话,改成了,“孙儿定不辜负翁翁厚爱。”
夏朝将震惊从眼内收回心里,敛下神色,拱手道,“都赖学生的不是,又拿朝事让您忧心。既如此,恩师只当颐养天年,学生下次再来拜会。”
云原却将他告辞的手拉起,引到桌边,“来到老夫这里,用完早膳再回去。”
第27章
一个丫头急匆匆地跑进院内,打断了云今珴的说笑声,老夫人见丫头如此慌乱,心里咯噔一下,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丫头回道,“回老夫人的话,是形云院的小厮来报,说七郎君晕倒在竹林间。”
老夫人派去请云鹤用早膳的丫头早便是回来了,却一直不见云鹤前来,她以为云鹤是被老相公半路把人截了,而老相公那边路上未见着云鹤,也以为是错开了。
自然是未能想到,这孙儿刚回府上几天又病倒了。
老夫人忙起身,由着孙女站起来扶着她,语气很是急切,“可曾请了何郎中?”
丫头只道,“那边答是请了的。”
云今瑶劝道,“婆婆勿急,七郎想来是没事的。”
老夫人现下心如火烧,她忙让如月将斗篷给自己披好,连暖手炉都未拿便要踏出门去。
苏以言从丫头进来说七郎君晕倒之时开始,便处于极度惊讶与内疚之中,忆起昨日表哥解下斗篷与她,莫不是因为如此,所以生病,
况且,她昨日晡时还自以为是以临字帖为由旁击侧敲,表哥身体本就不好,又舟车劳顿将将回府,她怎地如此不知事。
四人带着各自的丫头刚走出门,便见着实宅老往这里来。
云实还未到院门,便见老夫人带着三个小娘子往外走去,他行了个礼,道,“老夫人,从观州走水路运来的物什都到了,是搬进小娘子的院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