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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燃感觉自己心脏骤停了一下,他急忙把一直不离身的手机掏了出来,虽然现在手机只能充当个手电筒和相册回忆录的功能,但他平时还是一有空就试着联网想要联系上夏葵子。
他手忙脚乱地点开相册,从收藏里面随便点开了那张魏榕在一群人之中,站在I岛冰川上的合影。他将魏榕的脸拉到最大,递给费尔南:“是她吗?”
费尔南马上点头头:“是啊,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夏燃收回了手,没有回答,他瘫倒在座位上,长呼了一口气,南熄抚上他的背,给了他一些支撑,不然他差点就连带着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
他终于知道了那张包括魏榕的全员在I岛的合照以及上面的TTI意味着什么,魏榕和夏昀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隐瞒他那么多年加入了一个叫做时间旅行研究所的组织,并且动机和意义不明。
他从内心深处感觉到颠覆和震撼,也涌上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他和他的父母一起相处的这二十三年来,他以为对他们的生活习性如指掌,对方使个眼色就能知道要干什么。但现在看来似乎了解甚微,好像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和不认识的陌生人在朝夕相处。
他明白了费尔南所说的开始怀疑起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他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没弄明白,还能弄明白些什么?
费尔南还在奇怪为什么夏燃的反应这么大,突然间就像被炮弹击中了喉咙一样说不出话。
“你见到的这位女士,名叫魏榕,是夏燃的母亲。”南熄看着那张合照,上面还有南寄春灿烂地笑着,在这群一脸严峻的人旁边显得格格不入,但又和阳光很好的相融,“这上面还有我的母亲。”
“什么?你的母亲是这位女士?”费尔南仔细审视起了上面的每个人,“这上面的人好像都见过,都是TTI的成员……天哪,这简直……”
“我见到你母亲的时候,她那张金边名牌上写着容薇,现在看来果然是个假名字。我没有想过容薇的儿子会在我面前出现,而我还差点害了你们。”费尔南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你的父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在华国变成了丧尸,现在也无法和我妹妹进行通信,不知道情况,不过我觉得十有八九已经彻底死去了。”
费尔南沉默了,他似乎是做了一段时间激烈的思想斗争,而夏燃还沉浸在试图让自己接受着巨大改变的其中。南熄又掏出手机备忘录,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记录下来。
“好吧……好吧,我说。”费尔南做举手投降状,“看在你们是TTI成员直系亲属的份上——你们的角色和我一样,相信你们立场和也和我一样——但是你们得保证,这件事情只能由你们两个知道,就像我父亲跟我说的一样,相信如果你们母亲在,也会说一样的话:不要破坏规则。”
南熄和夏燃对视了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费尔南接着讲了下去,“你的母亲容薇……也就是魏榕将我带到了同层咖啡厅里一个隐蔽的角落,问了我很多问题来确认我是货真价实鲍迪诺·托马斯的儿子。其实问话的过程中我不断地在想要不要向她透露我父亲已经死亡的消息,因为我甚至都不能确定她是敌是友,一切都是在赌而已。”
“但是她主动说了一句:对于你父亲的事情,我表示很遗憾,我们失去了一个很优秀的战友。”
“魏榕阿姨是怎么知道你父亲死亡的消息的?”南熄问道。
“我也很吃惊,我发誓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个消息,一度还站了起身怕她是那个凶手,但是她将我刚在安检带上捡到她的名牌又递给了我,上面写着TimeTravelInstitution和她的名字,那是我第一次确定了这个机构的名字,我的猜测都被证实了。她对我说,我父亲曾经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果然是这样吗,黑洞研究和你父亲还有TTI,是一体关联着的。”南熄总结,“你父亲投资这个黑洞研究,是否最终是为了完成时间旅行?”
“表面上看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同你一样,只是隐隐约约猜测到了其中最明显的这条线,但实际上真相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费尔南接了上面的话题:“魏榕告诉我,说她本来没打算理我,就算我是托马斯的儿子也不会得到所有关于TTI的消息,因为这个组织完全是地下且保密的,对于成员的亲密关系者也不能透露一个字。”
“但是她第一次破格了,因为我手中的图腾。她说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透明玩意,是TTI所有行动的命门。她没有继续说太多,只是邀请我第二天在R市中心的托宁湖碰面,让我务必时刻关注图腾的变化。”
“图腾在那之后就没有变过,保持着骰子的形状直到今天。第二天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了托宁湖,看见魏榕那时候正在拿手里的面包喂给托宁湖旁边的天鹅,她跟我招了招手后就往湖边一栋居民楼走过去。
“那居民楼一楼是个甜品店,上面两层看上去是别人的住宿。魏榕和一楼的女店员打了个招呼,店员拉开了厨房的门,厨房里有个连接着地下的通道,我们就沿着那个通道走了进去。”
“整个地道的布置还挺好的,灯光开得很亮,看出来是个大工程。大概走了五六分钟又一次回到了地上,你们猜我走到了哪里?R市那个著名废弃教堂的内部!”
“圣珀顿大教堂?”夏燃也去R市旅游过,圣珀顿大教堂曾经是R市的地标性建筑,因为上个世纪末的一场意外的大火灾而整个建筑化为废墟,从那时就停止了接待游客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