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rdo;
他放下了目光。我也照着做,看着他正在看的东西。那是仍然被火舌包围住的门。他一心一意地看着那扇门。
&ldo;客官,我想说的事是,她会从那里出来。我对火可是很熟悉的。这里面,并不像外面看到的烧得那么旺。现在还没到时候。&rdo;
&ldo;原来如此,所以你,&rdo;
他难道是在说,那个女孩会从火场里逃出来?
也就是说,那个女孩根本没有在沉睡。
如果她没有睡的话,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的丑陋的事,辛酸的事,她也全部目睹了。
但是,她却装成沉睡的样子,伪装成一张好像什么都没看到的脸。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继续扮演奇迹的少女的角色。
就算迟钝如我,也终于明白了男人说的话的意思。所以他才会在那个时候告发,这个女孩犯下的罪过,即使立刻下地狱也毫不奇怪。
他的一席话,现在看来,就好像是天启一样。
&ldo;要揭下她的假面具,这场火是最合适的。她一定会因为惜命而逃出来。&rdo;
&ldo;确实是这样,如果她逃出来的话,就能揭下她的假面具了。&rdo;
但是,我又禁不住怪罪这个男人。
&ldo;你搞错啦。你所做的一切,有可能只是烧死一个可怜的而且说不定还有康复的希望的病人。有可能只是烧死了一个真正无罪的少女。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吗?&rdo;
男人只是摇头,什么都没说。
母亲那像切割金属一样的嗓音仍然不绝于耳,还是一个劲呼喊着女儿的名字。火势眼看着越来越大,那扇门却依然没什么动静。
我只是一边祈祷,一边凝视着那扇门。
(《壶天》昭和四十八年春号)
3
四天后,菅生书店收到了一封信。是可南子寄来的。
广一郎在信箱里发现了它的,收件人却是&ldo;菅生书店菅生芳光先生&rdo;。大概是可南子不知道店主的名字,所以这么写。广一郎说:
&ldo;是从长野来的,找你有什么事吗?&rdo;
说完扭了扭脖子,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兴趣。
信封里装着三张折好放进去的纸,写信用纸是手感很好的和纸风格的信纸。打开信封的时候,呼地散发出一阵香气。
可南子的字迹流丽小巧,好像害羞似地在线与线之间谨慎地点缀着文字。不是用圆珠笔写的,而是使用了黑色的墨水,似乎是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