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男人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ldo;但是,这种事情,恐怕不可饶恕。&rdo;
&ldo;不可饶恕?&rdo;
&ldo;对,不可饶恕。&rdo;
他射出的目光令人背脊发凉。我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决定顺着他。
&ldo;客官。我并不觉得那个可怜的母亲有什么罪。罪孽深重的,是那个女儿。&rdo;
我一点也不明白男人的想法。那个少女或许不是什么奇迹的孩子,但是那并不是她的错。还是说?
&ldo;你觉得,纯洁无暇地活着本身,就是罪过?&rdo;
只有这次,男人好像打从心底鄙视我似地,呼出一口气。
&ldo;不是那样。我说的是,那个女孩子在很早以前就浑身沾满了罪恶,而且是那种马上下地狱也一点不奇怪的罪恶。&rdo;
男人转过身去,再次迈开步子。仍然是蹒跚的脚步。
从他的身前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
&ldo;差不多到涨潮的时间了。今天您就不要继续旅行了,在这个村子里住下吧。我想让您看看我想说的东西。&rdo;
晚上我在驿站睡觉的时候,被一股异样的气氛弄醒了。黑夜还不会早早地退去。我推开百叶门往外看,在沉睡在黑暗中的旱田的前方,有一些光亮,那不是月光。我问了别人,得知那是火灾。那个方向很令人在意,着火的地点正来自于那栋房子的方向。因为我想起了红脸男人说的话。
我连忙向失火的方向飞奔过去。我的前后都是村人,他们也在往那个方向奔跑。有拿着锄头的男人,但是似乎没有运水的人。
着火的果然是那栋房子。我听到一个狂乱的声音一个劲儿地呼喊着某人的名字。我仔细一看,是那个母亲正在用好像要把喉咙喊哑似的声音,呼喊着女儿的名字。被对女儿的爱勉强掩盖了的她的疯狂,在这场火灾中暴露无遗。那个像切割金属一样的嗓音,让我毛骨悚然。一个有如钢丝般精瘦的男人,把正想闯进火场的母亲拖住了。我知道这是孩子的父亲。
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屋顶,不用说,谁都没办法靠近一步。每个人都除了呆呆地注视着火焰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我发觉,那个红脸膛的男人正踉踉跄跄地靠近。这次闻到了酒味。
&ldo;呀,客官。来了啊。&rdo;
男人笑了起来。
&ldo;这就是你想说的东西吗?&rdo;
&ldo;唉,当然不是这个。&rdo;
说完,抬头看着熊熊燃烧的房子。
&ldo;烧得好旺啊。&rdo;
此时,我才第一次发觉,为什么那个母亲要撕心裂肺地呼喊了。哪里都看不到奇迹的少女的身影。那个女孩,还在房子里。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表情,男人收回了笑容。我连大声询问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默不作声,好像我自己就是罪人一样。
&ldo;那么,你要跟我说的,是不是这个女孩会被烧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