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报员点点头,道:“是,基本都一样!”
朱允熥又重新翻看了一下,在沉思了良久之后这才道:“今晚再有类似的电报,你就说孤在临安公主那儿没回营地。”
一句都不回也不合适,这也是唯一的推脱之言了。
这个时候他不管怎么说,都很难让他们所有人都满意。
他们费劲吧啦通过这个方式来找他,必然也是朱标不愿插手他们之间的争斗。
即便将来要制定公平的解决方案,也不是现在他们火气如此之大的时候。
今天的事情朱标应该有大致了解的,一旦真的不受控制朱标也会及时作出干预的。
说白了,他现在能心无旁骛的做这些,和朱标一直默默无闻做他坚定后盾是脱不了干系的。
尽管换了地方,朱允熥仍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次日一早,洗漱过后朱允熥带着早饭去了临安那儿。
临安已经把行李也都收拾好了,全家人就在屋里床榻上吃过了早饭。
之后,陈集弄来了三顶软轿。
李祺自己坐一顶,李芳跟着轿夫陪着。
临安坐一顶,李静和李诺坐一顶。
朱允熥则骑马带着护卫走在最前面。
临安家里本就没什么家当,且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朱允熥有意让临安别再千里迢迢的往过去带了,但看临安把每一件都宝贝的很,话到口边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他的这话虽是嫌这些东西,但到了临安这里却成了嫌弃她本人。
对一个人最大的尊重,那就是要包容他的一切。
护卫套了辆马车走在最后,村中百姓瞅见如此盛大的场面纷纷隔着老远往过来张望。
临安一家什么都没说过,于广勇却打探到了些消息。
他们刚在江浦落户时,因为为人和善在村里的人缘还挺好的,后来衙门的经常过来问东问西,好像他们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慢慢地他们的身份在村里传开了。
百姓知道临安是公主,而李祺则是牵涉谋反之罪前韩国公李善长的儿子,突然便全都敬而远之了。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最需要平平淡淡。
别管临安一家最后是赦免还是追查到底,他们都不想牵扯的太深了。
再加上,官府时不时来清查,很多心存良善想要帮一把的百姓也不敢再说话了。
这么多年李祺即便是出去卖苦力也都没人敢用,临安纺织的布匹都是李芳经常换个地方散卖出去的。
在江浦几年,临安一家过的特别难,也没结识到真正对他们有过一臂之力的贵人。
李静和李诺以前不懂事找村里的孩子玩,不知道家里大人和他们说了什么,这些孩子一个个对他们避之不及,全都见了他们就跑。
到了码头上,护卫都把李祺送上船了。
江浦知县在此时终于姗姗来迟,冲朱允熥行了个叩拜大礼,道:“臣昨天衙里有些事情今早才知殿下来江浦,没能及时迎接实乃臣之大错。”
他昨晚受县里同僚宴请多喝了几杯,等他酒醒之后才知道朱允熥来江浦了。
应天府下辖县中的知县是个不错的职位,虽不是天高皇帝远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但他不敢太过分,县里之人也不敢怎样,相对而言这里的治安也更好一些。
只要别出太大的事情,他这知县基本上是很逍遥的,
朱允熥笑了笑,道:“这不怪你,你有事就去忙吧,别耽误了县里的公务。”
“孤就是来护送大姑一家回定远,既然人已经接到了孤就走了。”
看着旁边不远处的临安,江浦知县只觉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