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女人要是这么有情有义,怎么可能到后来和雁鸣都没来往了?&rdo;&ldo;……&rdo;你懂什么!鹤唳无声对口型,女人间的友谊你懂个屁!&ldo;现在殷羡羡和我们也是一条绳子上,如果我们翻了船,就永远别想有人把她从那地方带出去,她又没师门武器,鹤唳就算生了个狗鼻子也嗅不到她,你让她自己选吧,绷了那么久,也过够宁死不屈的瘾了……&rdo;小满冷笑,&ldo;她就算真憋到死,这个革命烈士的奖章也要一千年后才拿的着,图什么?&rdo;燕舞恩了一声,这是同意了。&ldo;还有,你找机会探听一下,上官婉儿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她被刺杀了,嚎的整个院子都听得见,怎么就能这么简单就息事宁人。&rdo;他咬牙切齿,&ldo;连现场都一干二净,这不科学!你自己门前你竟然一点发现都没!&rdo;&ldo;还用你说?她嘴紧得很,是铁了心要扎在这儿给李显当内线了,怎么可能给别人理由让她出宫避祸?&rdo;燕舞不忿,&ldo;这么一点日子,我根本不是她心腹,哪里问得到。&rdo;&ldo;那就打听太平的事儿,至少要知道她和武则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真的放了二傻鸽子。&rdo;&ldo;如果是呢?&rdo;&ldo;没有人会放弃到手的皇位。&rdo;小满阴测测的,&ldo;如果真是武则天的态度让她怂了,那我们就逼她上,等坐上皇位,生米煮成熟饭,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还是你觉得,太平真的不想再续女皇帝的辉煌?&rdo;&ldo;你就不怕她卸磨杀驴?&rdo;燕舞冷笑,&ldo;你别忘了,宋太祖黄袍加身后那些将军都什么下场!&ot;&ldo;哟,你们的目标不是元朝么,居然还顺带研究了宋朝?&rdo;小满嘲讽。&ldo;我都说了!我们的目标不是元朝!&rdo;燕舞低吼,&ldo;是文艺复兴!你这个文盲!而且黄袍加身和杯酒释兵权是义务教育内容!&ldo;&ldo;那么学霸,&rdo;小满不屑的笑了一声,&ldo;你没发现顶在前头的一直是二傻吗,太平连我们俩是谁都不知道。她就算想卸磨杀驴,也得杀得着。&rdo;&ldo;好!问就问!&rdo;燕舞压着怒气,&ldo;还有,这不代表你就能指使我了,等到事成,我一定要回去。&rdo;回去?鹤唳一挑眉。&ldo;哼,随便你。&rdo;小满忽然道,&ldo;祖师爷,你没意见吧。&rdo;青山竟然一直在旁听,闻言平淡道:&ldo;随意,我无妨。&rdo;&ldo;那你能不能……&rdo;小满竟然有些迟疑,没等他说完,外头有人道:&ldo;小满大人,二位国公有请。&rdo;&ldo;……切!&rdo;小满极为不屑的应了一声,站起来,&ldo;我过去了,你好自为之。&rdo;三人的谈话就这么结束了,鹤唳整个人巴在墙上努力听,都再没听到一丝声响,等到青山进门看到她这个样子,无奈的摇摇头:&ldo;何必如此,我都会与你说的。&rdo;&ldo;嘿,那我们说话,他们怎么听不到?&rdo;&ldo;他不常在此处休息,&rdo;青山道,&ldo;莫非你平时便是说住哪便真睡哪?&rdo;想到自己虽然对外有好几个固定住址,但其实一个都没&ldo;临幸&rdo;过,鹤唳不由感叹自己养伤都养笨了,有些气闷:&ldo;过来给我挠头!痒死了!&rdo;青山立刻走过来,轻车熟路的帮她挠起头皮,轻声道:&ldo;他们并未告诉我殷羡羡在何处。&rdo;&ldo;管她做什么。&rdo;鹤唳果然不负小满所望的无情无义,&ldo;诶,你怎么处理现场的?他们为什么一点都看不出情况。&rdo;青山沉默了一会儿,道:&ldo;我融了立夏便走了,没做整理。&rdo;&ldo;哈?&rdo;销毁尸体是每个人来都要进行的必修课,青山会这个鹤唳并不奇怪,但他什么后续都不做,实在不像他的作风。&ldo;当时有旁人在,对上官并无恶意,我便只带走了你。&rdo;&ldo;你心也太大了。&rdo;&ldo;上官婉儿手下虽无高手,但能手却着实不少。&rdo;青山道,&ldo;她派人绊住了燕舞,再清理了一干痕迹,燕舞回去时只知她门前发生打斗,却不知什么情况。&rdo;&ldo;所以说……&rdo;&ldo;上官婉儿不仅不信燕舞,甚至疑她甚深,你若对她下手,无需有丝毫顾忌。&rdo;青山邀功似的下结论,&ldo;只要养好了伤,你随时可以动手。&rdo;&ldo;……你这么两面三刀你师父知道吗?&rdo;鹤唳觉得青山那张诚恳正义的脸真是越看越违和,&ldo;祖师爷时代的刺客不都是义薄云天两肋插刀的吗,你是遭遇了什么呀歪成这样?&rdo;青山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ldo;我只给吕相当过门客,你消失后便周游列国,再无其他遭遇。&rdo;鹤唳仔细思考了一下,沉默了,内心呐喊脸。她怎么忘了!青山当年可是吕不韦的左膀右臂!吕不韦&ldo;信之如信子弟&rdo;!换句话讲,人家可是能当吕不韦干儿子的人啊!捂脸哭泣。人家当年提交的简历就没显示是个好东西,她怎么就瞎了狗眼呢!青镕站队迎仙宫中,女帝正在床上熟睡。严青镕端坐在一旁照看着熏香,半面镀银的面具反射着烛光,倒比他的眼睛更为有神。他有些神思不属,一面猜测着上官婉儿遇刺是否与鹤唳的失踪有关,一面忍不住回想前几夜听到的太平与女帝的对话。那日他如鹤唳般摘了面具后,女帝确实因为新奇而龙心大悦,当场遣了二张,连宠了他两日。她也知道二张嫉妒心强,所以特意留他在殿中日夜随侍,精神很是焕发了两天。二张屡次求见不成,第三日,太平公主竟然过来求情,还特地选了他侍寝的晚上。他曾经见过太平公主,宫里的女人都保养有道,女帝精于采阳补阴,八十多岁了依然神采奕奕,作为其幺女的太平公主更是容光焕发,美艳动人,丝毫不像已经四十岁的妇人。于是来自那明艳女子的轻佻鄙夷的眼神,就更让他难以抬头。似乎是为了表示袒护宠爱,女帝并没让他退下,而是让他在外殿等待,不知前面说了什么,忽然就听到太平大声哭诉。&ldo;母皇!太平到底哪里不好,太平再不济,也远胜过那个李显,他为了取悦你,连亲生子女都可以舍弃!这般没种的太子,如何担起大任!还是就连你也以为,我身为女子,比不如那些男儿?那你又将自己置于何处!&rdo;严青镕一惊,见两侧的宫人都自觉的退后三尺,他立刻也跟着后退,却忍不住屏气凝神,仔细听起里面的动静。女帝是不会大嗓门说话的,一时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太平却更为激动:&ldo;太平若无自保之力!早已经进了皇陵见先皇了!怎么会撑到今日,来你面前受如此教诲?是你教我帝王心术,你教我治国方略,现在你却告诉我,教我这些,是为了保我性命?哈哈!待你仙去,李显登机,太平纵使胸有万般丘壑,也抵不过君王一旨诏书啊!&rdo;&ldo;……&rdo;&ldo;那太平真是要谢母后盛宠了!&rdo;&ldo;太平!&rdo;女帝提高了声音,却一时接不上气,咳嗽起来。宫人面面相觑,都望向严青镕,严青镕哪敢这时候进去,只能示意大宫女去请了太医。太平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惊慌:&ldo;母皇,母皇,都是太平不对,太平不孝。&rdo;&ldo;太平!我这么一路过来,可曾害过你!&rdo;女帝还是忍不住呵斥,&ldo;我让你嫁薛绍,让你嫁武攸暨,哪一个不是在保你太平!?这两任夫家,一个是皇亲,现在更是国戚!不管日后谁做皇帝,哪个敢动你?&ldo;&ldo;母后……&rdo;太平依然不甘。&ldo;你下去吧,此事休得再想,易之和昌宗不懂事,你是我女儿,是大唐的公主,怎能与那些末流子弟一般短视。说出去都丢我的脸!&rdo;太平不再挣扎,转而压低了声音,随后没多久,她走了出来,路过严青镕时,停驻不前。&ldo;青镕君好手段啊,以前都没看出来。&rdo;太平公主身量很高,气势惊人,&ldo;连母皇都放不下你,让我日后照拂你一二。&rdo;严青镕纹丝不动:&ldo;臣身无长物、亦无大志,所求不过安稳度日。&ldo;&ldo;哼,安稳。&rdo;太平不置可否,&ldo;你身在奉宸府,却不与张昌宗他们为伍,可能安稳?&rdo;&ldo;与二位国公为伍,怎能安稳?&rdo;严青镕反问,&ldo;公主殿下不是应该深有体会了吗?&rdo;想到方才的对话,太平眼神一厉,转而又冷静下来,她想了想,忽然弯下腰凑到严青镕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