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儿这才急道:“这正是清儿求师哥办的事。杨凌风现在被一个叫温宝康的人带走了,好象是以前的田胖子的管家,这会儿接了田胖子的位子。清儿想请师哥出手,把杨凌风救出来。”
梵少天轻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狼王本就是师傅要的人,我怎么能让他落在别人之手?此事就算师妹不提,师哥也会带他出来。”
话未说完,梵少天兴奋得直挥的大手便被朱清儿一把拉住。“师哥,清儿的意思是这事不能让爹和二伯他们知道,我要放他走。”
这么一句与教规完全背离的话在朱清儿口中以平和,恬静的声调娓娓道来,再加上坚毅不拔的眼神,配合着柔弱女子特有的我见尤怜的气质,再一次让梵少天的心理感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什么?”梵少天呆了半晌突然回过神问道。“师妹你可知道狼王是师傅数世的对头,你这样做不是和师傅作对么?”
“不错。”朱清儿双眼不禁微微发红,怕梵少天发觉有异,便故做自然的转过了半身道:“不管怎么说,杨凌风对你我二人尚有不杀之恩,若是日后爹爹责问起来,自然我来担待。决不会连累师哥。”
梵少天看着朱清儿迤俪的背影,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想不到朱清儿短短时日,竟然对自己的态度完全转变。而这一切的一切,定是这个狼王所为。
梵少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而终不能完全压抑,声调也不由高了几分,连珠一般问道:“师妹,为何你这次出去回来之后,对师哥完全变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算将来师傅要责问下来,也自有师哥担待,师妹何以如此见外?还有,那个狼王也只不过放了我两一次,何用师妹如此待他?”
朱清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粉颦紧怵道:“师哥,你就别再问了,我心理很乱。”说罢便欲转身离开。
梵少天听完却更是疑窦从生,暗道莫不是这狼王对她做了什么苟且之事,才另得朱清儿左右为难,便如那高倩儿被蝠王掳回来一般。
想到这,梵少天再也按奈不住,一把抓住了朱清儿左臂,道:“师妹,你给师哥将实话,师哥定会提你做主。来,你给师哥说,是不是那狼王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朱清儿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一边挣扎着试图脱离梵少天那有力的大手,一边暗自追悼着这一段似乎尚未发芽便以面临从从困难的感情,不禁泪如泉涌,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瘫软下去。
梵少天越看越心急,看着朱清儿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便一把将朱清儿搂了过来。
朱清儿却也是急需一个坚强的肩膀来依靠,便顺势伏在梵少天肩头低低的哭泣起来。
白玉莲一脸愁容的看着躺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杨凌风,心下却暗自的盘算着。
钱姐夫一家的死,在外看来,似乎应该给她这个做小姨子的造成很大的压力和悲伤,但内里却及少有人知晓。按照原来计划,姓钱的应该还能多活一天。但是偏偏是他短命,不知招惹了什么厉害人物,却连他这仅有的多的一天也丧失了,更是让白玉莲多日的部署形同虚设。好在温宝康顺利的接管了洛阳钱竟同的势力,也算是圆满的达到的预期的目的。
钱胖子死之前,白玉莲倒是毫不惋惜这样一个人,有的只是刻骨的仇恨。但是事后却是连自己的姐姐也死于非命,让白玉莲感到十分的自责,因为若不是自己故意拖延了钱竟同的教务,事发那日他便不会身在洛阳,而自己的姐姐也将免于这场劫难。
如今能做的,就只能尽力保留钱家唯一的幸存者钱佳一。
而杨凌风对白玉莲来说,绝对是一个人才。女人的天性让她这样判断。她的直觉便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必定前途无量,并且试探出他有相当深厚的功夫底子,绝对有能力为自己的事业做出很大的贡献。
但是目前的情况却是他身中彩衣门奇毒,并且已经深入经络,到目前为止,制药堂都尚未试制出有效的解药来。而这彩衣门却少有人出来活动,踪迹难寻,偏偏各地都充斥着他们的各种毒药,直有与五毒教一争长短的趋势。与彩衣门打了多年交道的白玉莲心中也是十分清楚,这毒药的药性如何猛烈,一看一闻便能知个大概。
正在白玉莲发呆的时候,制药堂的首座薛仁鉴带着人带着新制的解药走了进来。
“禀报护法,新制之解药在此,不过对去毒的功效方面尚未能考证,只能担保无毒,不会出现不适症状。”薛仁鉴弓着腰禀报完,便将解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退了出去。
白玉莲看了看桌上的药瓶,想起连日来试过的解药已不下半百之数,而杨凌风却仍旧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心中便是一阵烦躁,抬手将药瓶抓过来,举臂欲砸。
手高高的举着,却未有摔下来。顿了一顿,白玉莲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将解药替杨凌风喂到了口中。
长寿庄
世上被就是几人欢笑几人忧。
许之恒却是欣喜得不得了,不仅知道了狼王杨凌风的下落,并且灭掉了棣属亡魂殿幽灵堂的众多下属,其中不乏收服的一些临阵倒戈之叛徒,让上头好好的嘉奖了一番,狠狠的搓了下瘦猴子的锐气。
那日杨凌风从一进城开始,便被许之恒的人盯上了,即而被纪茵茹重创,直到后来温宝康将杨凌风带回洛阳,信息便一直传递不断。
而温宝康能将杨凌风顺利带回,却也是许之恒故意为之。否则凭他轻易俘虏,击毙那些幽灵堂的鬼物的能力,焉能让温宝康如此得意?真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甚至一箭双雕,目的,便是这个有着反动性质的农民义军组织五毒教。
许之恒这天调动完各方势力,便带着两名手下,往五毒教洛阳分舵去了。
与之同时,有梵少天带领的二十人的精兵队伍也离开伏牛山,赶往洛阳。
三大势力即将聚首,风云将又一次为之变色。
这日,许之恒只带了几名随从,着便衣,来到钱家大宅,温宝康一见是这比地方官还地方的实力派人物到来,心头也不自觉的咯噔了一下。
许之恒一步刚迈进门槛儿,温宝康就一副笑脸迎了上去。“哟,今儿什么风把许大人吹来了?鄙府真是那个篷壁生辉啊,哈哈。”
许之恒也打着哈哈,拍着温宝康的肩膀道:“温老板这是哪里话?见外了不是?”
温宝康一边引着许之恒往客厅走,一边吩咐下人准备点心茶水,回头笑问了一句,“见笑了许大人,不知何事竟烦劳许大人今日亲自过分呢?”
许之恒让及随从进了客厅,随便拣了几个客位坐下,酩了口茶,心不在焉的问道:“谈不上什么重要的事,也不过就四处走动走动,看看有什么新鲜事没有。温老板近日生意可好啊?”
许之恒也算是在官场上见过市面的人了,此刻便是先不如正题,然后找机会直切主题,往往便能收到自己希望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