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风听罢,些许放了下心来,转而对朱清儿耳语道:“还烦小姐带上小鹿尽快离开,在下必定能脱身,一月之后的今日,还在此地相见。”
朱清儿早已心急如焚,拉了一把杨凌风道:“不行,你跟他们走是有死无生,我不能让你走。”说罢伸出双手将杨凌风拦在身后。
温宝康却是眼露亮色,显是极为欣赏朱清儿的为人。
杨凌风强撑了这许久,已是快支持不住了,便拉过朱清儿,狠下心吼道:“姑娘只不过救过在下一命,何苦苦苦纠缠?姑娘难道怕在下欠了人情不还?难道不怕世人非议?哼。”说罢,转身朝门口走了出去。
众人见杨凌风突然走出,惊了一惊,但见杨凌风未有其他反抗动作,才定下神来。围着杨凌风走出客栈。
走出客栈的杨凌风这才庆幸没有不顾一切的出手,看这外围的阵势,不下五百人,若是围殴起来,自己不但不能脱身,连朱清儿也必定受诛。
朱清儿被杨凌风一吼,心中莫名的酸楚顿时涌现出来,眼泪也如无阀之水一般直流而下。
待杨凌风走出房间被众人带走,这才反应过来,追之莫急,连忙打开窗户象下观望,却是人潮涌动,杨凌风早已不在视线之内了。
朱清儿狠狠的一跺脚,泪水却不争气的滑落下来,自言自语道:“谁稀罕救你。哼!跟我作对的人,只有死。”说罢连忙收拾行装,带上影鹿,向伏牛山亡魂殿总堂赶去。
温宝康回去的路上却是比来是更累,一来怕赶得太快,被杨凌风乘机逃脱;二来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堪连日长途奔波。
正值烈日当空,杨凌风看差不多朱清儿已脱离险境,心下放松,再也抵挡不住心力交瘁,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黑暗中,杨凌风只感觉什么都蒙在鼓里一般伸手不见五指,迷蒙之中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光明。只能努力的挣扎着,似乎空间被压缩了,什么都感觉很重,身体也如被点中穴道一般僵硬,唯有神识还留有一点清明。
马匹一路颠簸着行进,众人将托有杨凌风的马匹围在中央,并有随行的高手侯在一旁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然而他们却是白忙活一场,殊不知杨凌风身中巨毒,危在旦夕,哪还来的力气反抗。
五毒教在洛阳的分坛毫不起眼,外表看来也就一民居,顶多算是中等水平。一来是洛阳各方势力混杂;二来这支以农民为主建立的教会,本就带着反动的色彩。
杨凌风被安置在一间上有铁门的囚室里,风格与田家大宅的囚室一般,囚室内外皆有人把守。
另一边,围绕杨凌风的会议也在进行着。
白玉莲一脸怒容的瞪了一眼温宝康,道:“温堂主,为何如此重要的行动竟然擅自做主?现在他杨凌风身中巨毒,几乎性命不保,你有如何解释?你可知他与田堂主的死有莫的干系?竟然如此轻率。你做何解释?”
温宝康当着众人挨了一顿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辩解道:“禀告护法大人,当时情况紧急,杨凌风与一女子行踪诡秘,属下怕错失良机,来不急请示护法大人,故才自作主张领人前去抓捕杨凌风。至于他身上的毒,恐怕是早在属下前去之前已经中了。”
阳三关这时可算是幸灾乐祸,在一旁讥讽道:“洛阳乃温堂主的地方,想不到区区一个杨凌风,竟然也费了些须日子……”话未说完,阳三关只感觉到两股冷气直逼过来,却是来自于白玉莲处。
“够了!”白玉莲平日里对属下争权一类的事见的多了,都能压制住自己。今日之结果却是大出自己意料之外,不禁无名火起。“薛仁鉴,你带领制药堂来负责配置给杨凌风解毒之解药,务必要将杨凌风性命留住。温堂主,本护法姑且让你戴罪立功,加强警卫,顺便要将你擅自做主私放的那名女子找到。其他人,严禁对外透露一点点的消息,违者不论职务,一律按教规论处。”白玉莲说完,转身便往囚室走去。
众人一听,知道按教规论处的话,很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不禁暗自咋舌。唯有温宝康仍旧不满现状,暗自思索白玉莲到底为何变得如此严厉。
朱清儿带着影鹿,目标明显,不得不放弃了宽阔的大路,选择了人迹稀少的山边小路,也幸得自己机敏,顺利甩掉了几股追踪的人。
“清儿?是你回来了?”梵少天接到下人通传,忙赶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行。
“师哥?我爹还没出关么?还有二伯他们人呢?”朱清儿见到梵少天便是一通发问。
这一对师兄妹,在自己的地盘上互称师兄石妹,而出外则是直接已名字相称,因为涉及到身份地位的问题,毕竟朱清儿是冥王朱子鹤的亲生女儿,自然亲近了一分。
梵少天看着消瘦了许多的朱清儿,心中感觉有些不对劲。往日里师妹与自己分开之后相见,总是透着一股亲热劲儿,总是围着自己说一大堆的事,俨然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而今日所见,似乎就如一般朋友一般,长久的分离之后,总有些生陌的感觉,语言也不象往日那般丰富。
“师哥?你在看什么?我身上有什么不对么?”朱清儿看着梵少天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发呆,不禁开口又问。
“啊?没——没什么。哦,师傅他老人家还未出关。蝠王带人出去办事去了。师妹,这么些日子你上哪去了?怎么清简了这么多?”梵少天一回过神来,尴尬不已,说话也结巴起来。
“师哥,你就别问了,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朱清儿一脸殷切的目光让梵少天无法拒绝。
“师妹的事就是师哥的事。有什么事师妹但说无妨。只要是师哥能力所及的事,就是刀山火海,师哥也替你办了。”说完,梵少天意气风发,像往日一样这种情况一样,抬手想刮一刮朱清儿小巧可爱的鼻头一下。却不料朱清儿身子一抖,便向后退了一步,两个人呆立当场。
还是朱清儿打破了僵局,一手拍下了梵少天僵在空中的手,笑道:“师哥别闹了。”却是一脸应付的神情。
梵少天强打着精神尴尬的笑了笑,忙岔开话题道:“好,好,师妹你还没说到底什么事呢。”
朱清儿松了一口气,拉着梵少天走到角落,小声问道:“师哥,你记得上次我带着从关外带骆驼回来,中途在洛阳惠丰酒楼里,遇到的那个人么?转世狼王杨凌风?”
梵少天听完,肃色道:“当然记得。那日若不是师妹你及时阻止,恐怕我已没命站在此处与师妹说话了。师妹你莫非知道有关他的消息?蝠王不是派了熊王和幽灵堂的人去找他却一直没有消息吗?”
朱清儿顿了一顿,盯着梵少天的双眼,道:“不错,熊王已经死在他手里了。”
梵少天却是吃了一惊,不可思议一般的神情问道:“难到贫他狼王的一己之力,就毁了熊王?还有那幽灵堂的兄弟呢?他们为何也一个都没回来?”
朱清儿一听,也是一脸疑惑,摇了摇头道:“当日我也在场,杨凌风杀掉熊王之后,神智不清,却被和他一起来的一个女子重创,还身中巨毒,昏迷不醒。不过幽灵堂的兄弟没有动手,当日应该就能赶回来报信的啊?”
梵少天皱了皱眉道:“这就奇怪了?那不知现在那狼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