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谨慎的靠近任性的人影,微微低俯身子,附耳过去。
“李公子,差不多行了。”
“先前方妈妈已然让出些颜面,这梦花魁也是醉花楼中的招揽营生的头牌,你给她砸了,这营生哪里还能经营下去?”
“醉花楼中多的是漂亮的姑娘,不若我便给你找上一位丰乳肥臀的胡姬,来点异域风情尝尝鲜?”
这年少的暴脾气上来,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尤其是在这无数双眼眸中注视下半途而废,岂不是丢尽自己府邸颜面?
双目鼓胀,阴沉的面庞转了过来,吓得房遗爱噤声不言,退后半步,暴喝声再度响彻。
“本公子做事需要你来教授?”
“今日,本公子就是要破了这个先例!”
楼下的李震也感受到了不妥,一脚踢飞鼻青脸肿人影撞去围观的子民,怔在原地情不自禁的看去三楼阁楼。
珠帘中朦胧人影端坐,方妈妈将所有的言语尽数听在耳畔,手指攥紧手中眉笔,咬碎银牙,豁然起身。
眼下骄横的竖子频频触碰底线,再不管制,这个醉花楼都被他拆了!
掀帘而出的一刻,有声音带着一抹淡然却中气十足。
“李公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亘古不变。你在这里如妇人般撒泼丢的是王府的颜面,年岁尚浅人少轻狂,倒是可以谅解。倘若明知故犯肆意破坏规矩,那丢的可就是你祖宗了。”
李闲撑着空去一般的酒坛,从座椅上缓缓站起,笑吟吟的望去五步之外的李崇义,丝毫没有任何畏惧。
少年粗过头,看清说话之人,先是愕然转而怒火中烧。
今日本就是去往太子府游玩,接到李震的消息后便佯装同太子殿下告辞,风驰电掣的赶往酒楼为李承乾出气。
前有这个方妈妈阻挠,本就让心中不悦,索性将怒火转向醉花楼头牌,压压方妈妈势头。
眼下这个勉强捡下小命的人,竟是敢公然当着众人的面数落自己?
周遭的指指点点声音渐渐嘈杂,房遗爱扫过一眼六层权贵世家的弟子也在窸窸窣窣的议论,时不时指手画脚过来。踟蹰片刻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低声道。
“义兄啊,现在人多势众,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有所不妥……”
啪!
一掌摔去房遗爱脸庞,暴起的五指手印将人影扇的连连退后几步,呜哇的吐出几口血沫,火辣的疼痛感从捂着的掌心下传出,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过去。
“人多势众?有所不妥?”
微眯的眼帘恶狠狠的盯来,李崇义恍若一头发怒的狂狮,肆意宣泄着心中的怒气。
“一个卑贱的国公之子,屡屡听闻你劝阻,本公子早就烦不胜烦,还当你是谁?”
看着颤巍巍缩去身后的人影,心中微微满意,扭头望去对面浅笑的人影。
“先前对你留手是念在酒楼老鸨的面上,打一场西征战事,当真你是救国救民的盖世英雄?”
右手下意识的探去腰间,一把抓住刀柄,沉重步伐陡然迈出,眼中杀意瞬间大盛。
“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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