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妈。”
“你替我把价目表改一改,每项加百分之三。”
“又涨价?去年才改过。”
“已经比街坊便宜,没办法,水电都上涨,羊毛出自羊身。”
我回答:“我先到附近店铺格价。”
明娟诧异,“你那么认真,志一,做洗衣店似做银行。”
我答:“任何行业,如想赚钱,都不可托大。”
“佩服佩服。”
第二天,我把别人的价格表取回,正在查阅,玻璃门叮一响,有人进来。
我抬头,先看到一件香奈儿蛋黄格子短上衣,然后是一个哭丧着脸的年轻女子。
我轻声问:“我能帮你什么?”
她这样说:“我到酒吧喝了两杯,懵然不觉,尽兴而返,第二早发觉外套上有香奈儿标识的两粒钮扣被人割去。”
“呵,这么厉害。”我耸然动容。
“大衣极贵,我唯一的一件,”她沮丧,“我的招牌。”
我不禁微笑,她的名字叫香奈儿?
我取过外套看,钮扣被剪去之处十分整齐,是熟手所为。
“听说是一群吉卜赛人,四处到名牌店剪钮扣,再转售给冒牌厂家仿造。”
我意外,“竟有这种营生。”
“名店警惕,他们便到餐馆酒吧人多之处下手。”
我告诉她:“本店并没有这种钮扣。”
“怎么办?”她好不失望。
这时我发觉她戴着一副同牌子耳环。
我示意她取下耳环,我翻转细看,“你愿意牺牲耳环吗?”
她很聪明,“把它们改为钮扣?”
我说:“试一试,你去喝杯咖啡,一小时后回来。”
她十分高兴,“小哥,谢谢你。”
我上楼去拿电焊棒,在楼梯碰到三楼的房客汪太太。
汪太太说:“志一,我家来了客人,改天介绍你认识。”
我答:“好呀。”
取了工具下楼,我把耳环改成钮扣,请妈妈钉上,妈妈顺便把外套熨一熨,脱线部分fèng好。
她说:“这一件上衣,与一套洗衣干衣机同价,不可思议。”
我说:“太贵了。”
“上星期人客取来一件米白色的同牌子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