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朵大概是顾虑着纸巾会把她的妆花掉,捏在手中不肯随便使用,抽泣着小声控诉:&ldo;少卿,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留在酒店里有多难过,那些人都在偷偷的议论我……&rdo;
&ldo;我知道。&rdo;顾少卿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却是理性明显的多于感性,让人感受不到什么春风拂面的温柔:&ldo;但是谨言出了意外。&rdo;
&ldo;白谨言,又是那个白谨言!&rdo;一提起我的名字,纪云朵顿时愤怒的咬牙切齿,接着又伤心欲绝的大哭起来:&ldo;她一定是故意想要我出丑的,我知道我突然回国抢了她的位置,可她怎么也不想一想,我本来就该是你的妻子,是她抢了我的位置才对!&rdo;
说来好笑,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纪云朵,究竟是怎么从她手上抢走位置的?
而且与其说是抢走妻子的位置,倒不如说是抢走顾少卿更加让人容易理解。
可惜的是,顾少卿的所属权一直都归他个人所有,我从不认为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恃宠而骄,将他划分为私人所有。
然而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越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就越是想要试着做做。
哪怕只是想一想将顾少卿占为己有,我都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痴汉的微笑。
&ldo;我去倒茶。&rdo;
看得出来和纪云朵是没什么道理可讲了,顾少卿干脆暂且借故躲到了厨房。
当一个人想要争吵,而另一个人就只是冷处理的时候,这场毫无硝烟的战争一般都是很不赏心悦目的。
我站在栏杆旁的时间一长,浑身疼的受不住,本打算回床上休养生息,却无意中瞥见刚刚还崩溃大哭的纪云朵立刻收声,面上的哀婉夹杂着愤恨,拿着纸巾一点点的拭去了粘住睫毛的泪水,很小心的没有把妆擦花。
一个人在真心难过的时候,还能顾得上妆容有没有花掉,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个举动令我的好奇心又熊熊燃起,拼着疼痛继续保持了观望。
同为女人,我当然能看得出来纪云朵对顾少卿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
可是这真心实意里又掺杂着一点我看不懂的意味,想来还是和她与顾少卿的过去脱不开关系。
而顾少卿也并不是如我想象的一般,是借着倒茶的借口避开纪云朵,因为他很快就带着茶杯和茶壶回转。
将冒着热气的红茶倒在杯中,顾少卿微微一笑:&ldo;半块方糖,对不对?&rdo;
纪云朵吸了吸鼻尖,嗔怪的嘟起了唇,默默的点了下头:&ldo;谢谢你还记得。&rdo;
&ldo;你的喜好,我总是记得的。&rdo;
听到这里,我十分牙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拒绝再听这二位互诉衷肠,踮着脚尖滚回卧室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