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有航海的标记。随后我们去参观的航海大发现纪念碑,那通体透白的巨形船形雕塑,船上的开拓者们栩栩如生。达&iddot;伽玛和他的同伴们,他们的神采,向往一个新世界的神采,让我们这些学员们都沉默了。
达&iddot;伽玛这个名字你应该不会陌生吧,诗琳。航海大发现的先驱,开辟人类航运史的伟人,打通了欧洲到印度的航线,也为人类未来的远航奠定了最基础的局面。
现在,我们这些人,也在做着中国海军的先行者和开拓者了吧。稚气与新嫩并不妨碍我们所取得的成绩,就像那时沐浴着里斯本的阳光,看着瓦蓝天空下的特茹河和航海大发现纪念碑,我想,这就是历史啊,诗琳,历史看似遥不可及,但却是可以被创造的,被一群勇敢和智慧的人们所创造的。就像我们。现在我周围的他、她,岂非也都是已经创造了历史了么。
参观期间的午饭允许在里斯本市内指定的餐馆吃,每个学员手上都发了一些葡币。早就听说当地的美食很多,李珊然也早早地下了一番功夫,狠狠地调查了一番,因此早早地就放出狠话了,跟我走,包你们吃得好。
我们将信将疑,大将不愿带个女的四下游览,但胖子却相信了李珊然的话,极力主张同行。随后我们在里斯本自由大道上指定的购物区购买纪念品,像什么蓝瓷、砖画和软木雕刻、酒瓶塞工艺品等东西,我都买了一些,准备回城的时候送一些给方教练他们,我们的成长,毕竟有着他们的心血。
李珊然说她很喜欢走在自由大道上,站在那碎石板拼就的路面上,洒着一身的阳光那种感觉,就像导演亚历山大苏古诺夫的电影《父子》里那种画面,有着让人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灿烂。说这话的时候,她站在自由大道的中央,仰起头来,脸上洒满着温润的阳光。这景象似曾相识,是的,让我想起和她初次见面时,那时8月的阳光透过火车车窗,洒在她的脸上,身上,那时,她的肩上星光闪耀。
哈,柯克有时候会说我是个喜欢缅怀过去的人,看来这话不错。感觉好的事物景象,总是可以在我的思维中长存不散。
中午吃了海鲜烩饭,然后吃了点葡挞,喝了杯咖啡。李珊然吃的是一种叫做比托克(bitoe)的特色餐,有烧得很好的牛排,加一个鸡蛋、蔬菜和沙律。哈,我们也享受到西方水兵式的生活了。但是,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以世界的眼光来看世界,以开放的心态接受有些看式与传统格格不入的东西,整个海军的大转型之中,不也是一种心态上转型么。
说不定达&iddot;伽马同志,在出马前往印度时,也是大手一挥,走,水手们,我们去印度吃他们的手抓饭去!
里斯本的居民们对我们这些来自东方的面孔早见怪不怪了,他们在意的是我们身上的军装。他们觉得我们有些拘谨,注意着我们的游览过程,有时甚至会用不太熟悉的英语邀请我们做客,而我们也尽力做到舰船守则上规定的文明礼貌,做客什么的则一一回绝。有个杂志社的编辑正好也在,希望我们能为他们作个简短的采访,也被拒绝了,我们告诉他,如果要采访的话,请他们去开放参观的舰队上采访,现在是私人时间。
摆脱了采访者,李珊然捂着嘴偷乐,说小江我怎么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像我们国家外交部发言人了。
……
最后一天的访问安排,是有部分葡萄牙海军官兵登舰参观。其中有一部分人来自葡萄牙的最高军事学院之一的葡萄牙海军学院的学员。他们是乘坐着&ldo;萨格雷斯&rdo;号航海训练舰来的。洁白得如同浮云阵列般的风帆,引得我们一阵惊奇。
世界上注重海军发展的国家,其海军往往会建造部分风帆训练舰。这看似与时代脱节的训练,却是世界海军学员训练的重点课程。诗琳,想不通吧,其实我原来也不明白,现在的舰艇都有了高度仿真的模拟训练系统,各类的电子教学方法,为什么又要返璞归真了,可能是意在训练人本身的素质吧。
葡方的海军学员代表名叫埃梅内希尔多,好拗口的名字。他是个个子高瘦的青年人,高算深目的,脸上雀斑很多。他很开朗,言语中毫不掩饰对中国海军环球远航羡慕。他用蹩脚的英语说,江,你的运气真好,大学一年级就能赶上这样幸运的事情,环球远航是每一个海军心中的梦想,这个梦想,你轻易就实现了。
是很轻易么?我想。
在城舰艇学院那段紧张而如同油锅上煎熬的日子,似乎并未曾离我远去,即使回想起来,也总觉得压力陡增。即使现在身处编队之中,仍是小心谨慎,努力勤恳,生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到位,压力也很大,只是更被表面的风光所掩饰住了罢了。
葡萄牙皇家海军比以前衰落得多了,但是它必将重回它的荣光!埃梅内希尔多很有信心。他说终会有一天,他会乘坐关葡萄牙的军舰,去访问中国的青岛,湛江,去看着中国这个崛起中的大国的新的风貌。
慷慨激昂之余,他对李珊然也特别留心,总是有意无意地搭话。在他看来,李珊然这样的美丽的女军官,是世界各国海军中都极少的。李珊然也懒得向他解释自己不是军人以及为什么不是正式军人一类的事了,见他就躲得远远,故作忙碌地采访或制作电视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