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遂把温郁金从他衣服里拎出来,温郁金舔了舔唇,满脸痴相,甘遂凑上去跟他接吻,骂道,“脏东西,弄我一身口水,臭死了。”
温郁金嘿嘿笑着,说:“回去我帮你洗澡。”
甘遂脸上多了微不可见的笑意,他松开温郁金,说:“下车,到你家了。”
“啊?!”
温郁金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外,是他家没错。
甘遂别开眼,说:“天天见你,烦了。今晚放你回家。”
温郁金喜不胜收,他开心地跟甘遂道谢,下车进门还不忘跟甘遂挥手再见。
甘遂真好,能喜欢甘遂也真好!
温郁金一路哼着小调地往里走,楼上好像传来什么东西掉地上的声音,温郁金鬼差神使地往上走,透过虚掩的门,他看见了神色激动的父母。
温东川嘴里的怨妇两个字清晰地传进温郁金耳朵里,温郁金脸色骤变,他抬脚要进,傅文诗看到了他,眼神警告他不许进门。
他不甘心地收回脚,看到温东川要出来,温郁金赶忙躲到一旁的拐角处,他看着温东川下楼,耳边是傅文诗的哭声,他看了看傅文诗在的房间,又看向无尽楼梯之下的温东川,他握紧拳头,下楼尾随温东川出门。
温东川去了一套公寓,里面早就有人在等。他猴急得连门都来不及关上,温郁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缠绵,虽然早被甘遂猜到,但他还是很愤怒。
但这次他没有冲动,而是出门买了一只红色的马克笔,回到那套公寓,他脱掉衣服,从额头到脚心,全点满红色的痣,而后握着笔,站在那扇门前,一直站到里面声音渐歇,站到月亮掉下树梢,他推开门,站到那散发着恶心气味的床上,用脚弄醒温东川。
“怎么了?”
温东川迷迷糊糊伸手去开床头灯,床头灯并不亮,惨淡的光里站着一个满身都是红色的痣,蒙着半只眼睛的鬼。
“啊!啊——!”
身边的女人被惊醒,迷糊间看见个模糊诡异人影,吓得滚下床躲在窗帘后。
温东川慌张地伸手去拿眼镜,温郁金一脚踹掉,又踹了温东川脸几脚,顺手关掉灯,伸手掐着温东川的脖颈,压低声音,怪笑着说:“你该死了,爸爸。”
红色的墨迹染红了温东川的胸口衣服,真像被捅了几刀。
“温郁金!你疯了?!我是你爸!狗东西……!”
温东川大叫着,过于害怕紧张,他的心脏被温郁金用笔扎得很痛,他以为真被捅了,彻底疯狂,一脚将还在不停用那已经把笔尖戳进去的红笔刺他心脏的瘦弱儿子踹下床。
温郁金疼得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大口喘气,温东川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就往温郁金头上砸,温郁金抓着往他身上踢的脚,边流泪边笑:“你为什么要背叛妈妈?背叛者没有好下场的,下地狱去吧,温东川,你去死吧!”
“老子怎么做轮得到你这个怪物说话了?下地狱?”温东川发泄够了,拉起奄奄一息的温郁金,目光凶狠,“你才该下地狱,只有怪物,才长你这副不男不女的丑陋模样!从明天起,你不准再踏入温家一步,我会解除和你的父子关系,你的嘴要是敢四处乱说,我就拔了你的舌头,把你丢到陌生的城市去。反正你废物一个,除了让我丢脸,什么用都没有。把你丢掉,也没人会知道。再说……”
温郁金吐出一口血水,脑袋昏昏沉沉,温东川的话如魔咒般,侵入他的耳朵,“没人会记得你,普通又毫无作为的人,连消失都是悄无生息的。”
好吵。
细胞在尖叫,血液在抗议,咕噜噜沸腾,似乎在告诉他站起来反抗,但他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他轻而缓地道歉,不是跟温东川,而是跟自己的身体:“对不起……”
跟了这么废物的一个主人,太对不起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他睁开眼,大脑宕机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女人怀里,女人一脸慈祥,看到温郁金醒了,弯腰把脸贴在温郁金脸上,说:“熊才冬眠这么久,你是一只北极熊。”
温郁金慢慢张开嘴,声音沙哑:“这是……”
之前他躲的精神病院。
“猫,这是你,电视里也有你!”
温郁金坐起来,顺着小女孩棒棒糖的方向看去,温东川召开了记者发布会,由于温郁金德行有亏,私生活混乱,屡教不改,为集团声誉,特与温郁金解除父子关系。
台下的记者直接发问:“私生活混乱是指,温二少……啊,温郁金在做牛郎,还是男妓?”
“根据温郁金所承认的,不便公开,更难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