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我不知道,反正你中学肯定没有这种纯情回忆。”谢锐有时感觉他们乐队真是招了个职业喷子进来。
“姜煜世真的牛逼。给我其中三个我都满足了。”陆廷赫支起下巴,比出“三”的手势,“哥,你去问问姜煜世,Natasha是不是真和他睡啊?睡了我就真的加入失恋阵线联盟了。”
林砚生将外卖盒放在桌上,挑眉看他。
这招治谢锐,却治不了陆廷赫一身反骨。
“哦,你去问的话好像正主质问老公噢,不太合适。”陆廷赫就像个讨打的初中生。
林砚生闻言垂眼将谢锐叼着烟拿下,停在陆廷赫手背上方,烟灰摇摇欲坠,嚣张地闪着火光。
陆廷赫见状立即将手缩到背后,讨好地冲林砚生笑。
说曹操曹操到。林砚生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一看又是姜煜世的微信攻势。姜煜世好像把和林砚生聊天窗口当做成朋友圈,什么动态也只往这里发。
这次姜煜世发来的是茶叶鸡的图片,还将这家杭州餐馆的名字也一起照进去了。
但其实姜煜世已经到机场过安检了。
来的路上天已经灰蒙蒙的,虽然姜煜世查了查天气状况发现是雷雨,但他还是心存了一丝丝的期待,只是这份期待在机场广播响起的那一瞬间便破灭。
不出意料地延机了。
姜煜世坐在vip休息厅气得脑袋疼,却毫无办法。每隔一分钟他就按开手机屏幕看一次,时间便在他的眼皮底下簌簌逝去,真是剜心剜肺的痛楚。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他真赶不上就要悔一辈子。姜煜世握着手机空感一阵无力。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譬如五年前他迷失在人潮涌动的中环。
眼见着到了进场的时间了,姜煜世的一颗心像是停跳了似的。透明的窗被这秋雨攻势袭击得厉害,水柱在上面都极难成型,立即融成一束滚落,在玻璃上留下斑驳的痕迹。虽然室内阻绝了雨声,可姜煜世望着这该死的雨,好像都能够听见他和风携手的嘶吼。
姜煜世按下了微信电话,其实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他并没有认真推敲过,甚至都没有想过接起电话他第一句要怎么和林砚生问好。反正林砚生也不会接,姜煜世明白。
“喂。”
姜煜世觉得自己瞬间失聪了,他是听见了林砚生的声音吗?那端闹哄哄的,林砚生的声音却不会因此湮没其中,这份声音的清冷是独特的,是跳出体系外的。
“喂……喂!”
林砚生不再说话,像是在等着他开口。
姜煜世知道那端已经进入马上上台的准备时期,“林老师,演出顺利。”他只好长话短说,将翻涌着的情绪揉成三句。
“好想去,好想听你唱歌,好想见你。”
他说到末尾声音都几分颤抖,带了些呜咽,但是都历经了全力的克制,他真不想在林砚生面前露出一星半点的弱小情态。
却还是被林砚生听出异样情绪,他难得拿出年上者的包容情怀,“还会有机会的。”
“最后一场我都没赶上。”姜煜世洞洞望着飘忽的雨,低声开口,“对不起。”
林砚生不知道为什么姜煜世要说对不起,只是姜煜世很执着,重复了几遍,情感一遍比一遍浑沉饱满。
“还有一场。”不知是受不了姜煜世的颓唐,还是迈不过自己的该死同情心,林砚生入魔般地说道,“三天后,香港场。”
其实谢锐都打算这场结束后向王胜说明情况取消香港场了,所以他们官微官网才破天荒地拖着迟迟没有放出演出消息。谁知道因为他林砚生一瞬间的昏头应诺,就又要推翻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