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喜欢美国小说《廊桥遗梦》中罗伯特。金凯对农妇弗兰西丝的感觉,这
位从战地记者退休为《国家地理》专栏作家的悲剧故事让我泪流满面。我从小就羡
慕别人有姐姐,淘气挨打时可以遮风蔽雨,这种&ldo;恋姐情结&rdo;一直影响到我长大成
人。乃至我喜欢的女人都是自己领域的佼佼者,敢作敢为勇于负责,很少有四六不
懂的小青杏。和我一起从北大分到政法大学的诗人海子写过一段对姐姐倾诉的短诗,
他说许多敢直面死亡的男人都有和我类似的想法。我的养母二大妈,就是那种让我
产生倾诉冲动的姐姐式的女人。世界由于她的存在而美好。
我在美国当农民
二伯死后的农场混乱不堪
二伯死后的唐氏农场混乱不堪,工人偷懒、农具丢失、作物疯长、灌溉系统失
灵,一大批培育了一半的优良杂交品种被迫终止,连二伯用几种文字记的实验报告
也没人能懂。从不涉足农场事务的二大妈的农业知识近乎为零,而我仅在初中学过
半年《农业基础知识》,20年前学农劳动的&ldo;八字宪法&rdo;在此全不适用,更别说指
挥一大帮&ldo;生而自由&rdo;的捣蛋工人。为减少农场日常的庞大开支,二大妈用一笔可
观的预付工资解雇了所有工人,仅留下装聋作哑、倚老卖老的马里奥一位长工。
挺大的农场平时就我和马里奥两人,这老家伙四肢奇懒而舌头特勤。我们坐在
农场正中两层小楼前的橄榄树下,乌黑的油橄榄落了一地。马里奥用掺杂西班牙单
词的英语不停地指使我修车库大门、给柑橘树浇水,弄不清谁是主人谁是仆人。
老马里奥说在美国务农就像赌博,他问我是否去过拉斯维加斯。&ldo;也许赌城的
赢钱机会比种田还高。&rdo;按他的说法,务农与做其他生意的惟一区别是需要更多的
投资。美国地贵、耕作机械贵、劳动力更贵,绝大多数美国农民都欠银行一大笔贷
款。天气、病虫害、政府法令、市场需求、劳动力、油价、化肥农药、种子……就
像拉斯维加斯的大轮盘赌,&ldo;1赔35&rdo;。
老朽昏庸的马里奥稀里糊涂弄不明白我来自纽约还是洛杉矾,可认定我是挽救
唐氏农场的惟一救星。二大妈逐步关闭农场的做法有可能让他卷铺盖走人,使他丢
掉每小时85美元的轻松收人。为捍卫吃了20年的&ldo;铁秆庄稼&rdo;,老家伙只顾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