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后来在华盛顿特区原子能委员会主管核发电,娶台湾经济部长张子凯之女张初
荣。二哥邵和仰在华盛顿学习造船,在美国海军做工程师,娶国民党海军司令、山
东省长沈鸿烈之女沈守懿,没有生育,住南加州圣迭戈。二伯死后,邵和仰又老年
丧妻,二大妈把惟一亲人‐‐脑瘫的二哥邵和仰接到埃尔森特罗同住。
二大妈受过良好的综合教育,按国人理念理应是个刀枪不入的女强人。可她娇
小的身体一事无成,甚至连子女都没有。但她柔顺的性格却一再支撑起别人的事业,
没有她就可能没有二伯的五次全美农学奖。
二大妈是那种让我产生倾诉冲动的姐姐式的女人
直到我来唐氏农场务农以前,我们唐氏满门从没有人和二大妈有过如此亲密接
触。在我们唐家眼中,二大妈属于高高在上的远方神圣。产生如此印象的首要原因
还是超级大国,因为任何人只要二沾美国,就立刻一步登天,具备高不可攀一手通
天的神秘特征。我在中东时某航空公司的两位空姐在沙迦被人强奸,单位领导丝毫
不替受害者申冤,反而先让两位受害者写检查承担&ldo;破坏外事纪律私自外出&rdo;的责
任,然后遣返回国,永不再用。这种事情也曾发生在美国人身上,美国佬的通常做
法是缉拿凶手,打官司索赔,稍不如意就不依不饶地威胁要派航空母舰来轰炸。
文革抄家后,我们家的院子被通县革委会主任强占,以后落实文革政策,但怎
么也落实不了。因为中国历代利益分割都不通过经济、法律手段,而是以战乱、革
命或统治者的灵机一动骤然完成的。既然名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名正言顺
&ldo;以革命的名义&rdo;鹊巢鸠占,何况当年通县革委会主任还未被定性为&ldo;打砸抢分子&rdo;,
绝对属于&ldo;革命高干&rdo;,理应享受&ldo;虎踞龙盘今胜昔&rdo;的革命成果。所以凭我爷爷
一介草民无权无勇,只能露宿街头伏在膝盖上写申诉材料。
我爷爷每次从前海西街挪到西城区落实政策办公室都得花半天时间,八旬老翁
自带马扎坐在衙门口和一大帮牛鬼蛇神贴墙根排队,在寒风中瑟瑟抖了大半天才轮
到官员接见,谈不到三句话就把我爷爷打发出去。打发了不算,还布置任务让我爷
爷继续写申诉报告,这种连环套一演就是13年。一直写到1979年我爷爷咽气,眼看
着就是有家不能回。我爷爷临终给我大伯留下一句话:&ldo;看来这种方法不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