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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邓恩不及脱下礼帽外衣，几步走到克莱恩的面前，伸手拥抱住了他温暖的身躯。他抱得并不是很用力，但两人的身体却紧密无缝地贴合着，就像唯一的钥匙遇到了唯一的锁，命中注定，非他不行。

“我回来了。”

第十七章

这个拥抱持续了一会儿，直到厨房的锅里传来一股焦糊味道时，克莱恩才惊叫着推开邓恩，急急忙忙去拯救自己的早餐。邓恩翘起嘴角，将丝绸礼帽摆放在茶几上，跟在克莱恩身后走回厨房。

克莱恩已经重新打开火，撒上一点食盐后，往锅里敲进去两个早上随《贝克兰德邮报》一块送来的新鲜鸡蛋。油与水接触后发出滋啦的闷响，紧贴锅底的蛋液飞快地变白，轻微的焦香随着四溅的油滴飘了出来，克莱恩赶在蛋黄彻底煎老之前把鸡蛋翻了个面，同样只让蛋清微微凝固变白就已关上了火，将两只煎蛋夹到了盘子里。

“完美。”

他自卖自夸着，转头把瓷盘和刀叉递向了邓恩：“尝尝看？”

邓恩愣了愣，大概明白了克莱恩的意思，于是拿起刀叉。他习惯了端坐在桌前享用餐点，必要时还会给自己领口塞上一块餐巾的传统，对克莱恩这靠在厨台边就开始吃起早餐的随意方式不太适应，刀叉在煎蛋上比划了一下，最终放下了刀，只用叉子插在蛋白上，凑上去咬了一口。这一口正好咬在了蛋黄中心，浓郁的流心蛋黄被他咬破满溢出，很不优雅地沾上了嘴唇，他下意识舔了舔嘴角，伸出的舌尖上同样沾满了橙黄厚重的流心，一舔之下，原本只一小块的污渍被涂得更开。

克莱恩原本笑眯眯等着夸赞的神情有些变了。他也下意识舔了舔唇角。

于是邓恩还来不及品尝口中的食物，就已被口中被塞入的另一样东西夺去了注意。湿热的舌细致地替他舔尽嘴角的蛋液，顺着他尚未合上的牙关游到口腔里，理直气壮地侵占起他的私密空间。几乎不需要反应时间，邓恩立即回应了克莱恩这近似恶作剧的细吻，灰眸微微阖上，金属叉柄与瓷盘发出磕碰的轻响。

克莱恩的手腕被邓恩握住了。扣在腕骨上的手指收紧用力，像是恐惧面前人会在恍惚间消失不见一样，慢了半拍的舌滑动着攀引了上来，牙齿半闭地在克莱恩伸出的舌上刮蹭着，堵住了克莱恩的后路。这个吻绵长细腻，并不激切，克莱恩却被他吻得快要窒息，滑嫩的蛋液在舌尖的搅动追逐中被推挤到了他的嘴里，合着满口津液落入咽喉，克莱恩的喉结上下涌动着，尝不出别的什么滋味，却偏偏捕捉到了其中藏着的一点点薄荷叶与烟叶燃烧的焦油气息。

那浅淡的烟草味道对克莱恩来说却像是催化情欲的药剂，他顺手把瓷盘丢到了餐台上，就连价格不菲的瓷器上传来的碎裂声都不关心，双臂环绕住邓恩的后背，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比之前激烈得多，啧啧水声不加掩饰地从两人相接的唇边逸散到空气，染上欲望的声音被从喉咙口推出，克莱恩敏锐地觉察到两人紧紧贴合的身体上发生的微妙变化。长吻结束时克莱恩喘息着看向邓恩眼底，脸上晕染着缺氧带来的红晕，嘴唇也是湿润发肿的，他带着点水意的褐色瞳仁直勾勾地看着邓恩眼里映出的自己，不出意外听到了邓恩加粗加重的呼吸。

他抬手主动解开了衬衣的扣子。

邓恩没有阻止，他为什么要阻止呢？没人规定一定要在什么地方才能做这件事。当克莱恩脱到黑色长裤时，他凑上去衔住他的耳垂，混乱的潮湿的鼻息正正撞进克莱恩狭窄的耳道里。克莱恩惊喘一声。这地方对克莱恩来说有些过于敏感，而邓恩却又不满足于静静地含住，被吮吸的感觉不需传导就直接炸响在大脑皮层，他本能地朝前挺起身，因为发汗而滑腻的赤裸胸膛贴上邓恩的黑色风衣，两腿间醒觉的欲望跳弹着从他脱了一截的裤子中解放出来，抵到了邓恩并拢的大腿缝间，被他用粗糙的西装外裤摩挲着，不轻不重地一夹。

“唔！”

猛烈的快感刺激得克莱恩不管不顾地叫出声来，求饶似地往后撤了一步，撞上了冰冷的餐台。双手却反映了主人的真实意图，扶上了邓恩的腰，让邓恩顺着他的动作跟上前，将克莱恩压在了餐台与他之间。耳道里似乎震动起带着热度的一声低笑，紧接着一只手也加入了对他性器的抚慰中，克莱恩下意识在邓恩环握的拳里抽送了几下，左脚跟环过半圈，蹭在邓恩小腿的腿腹上。他微微颤抖着身体，胡乱哼出些不知是求欢还是哭泣的喘息，扬起脑袋想躲过邓恩喷在他耳边的灼热的呼吸，而那呼吸沿着他的脖颈下移，轻轻撕咬住了他不住滚动的喉结。

脖颈被咬住所带来的强烈危机感让克莱恩忍不住僵硬了一瞬，想到眼下咬住他要害的是邓恩，他又放松下来，危机感转为令他隐隐兴奋的刺激情绪，加之从性器处源源不断传来的接近宣泄的快感，意乱情迷间，克莱恩几乎没有注意到邓恩另一只手已刺穿了他藏在臀瓣里的紧闭入口。

指腹破开软肉的轻微疼痛感让克莱恩本能地收紧了甬道，邓恩只进入了一个指关节就被他死死含住，无奈地吻回他的嘴唇，细细抚慰着：“……放轻松。”

克莱恩“嗯”了一声，颤抖着想要放松身体，可是周身各处传来的刺激针扎似地刺在皮肤上，就连贴在风衣上的胸口都敏感得不行，背后却已没有退开的余地。他狠了狠心，手掌撑在身后的餐台上，使劲坐了上去，远离了邓恩持续不断的刺激，双腿抬起松松搭在邓恩的胯骨上。换了一个姿势，不承重的臀瓣才被他勉强放软了些，松开邓恩那根被咬得死死的手指。

这往后一靠，让阳光完全照亮了他赤裸的身体，不论是发红的皮肤，吐露清液的性器，还是一些前夜里留下的尚未消除的痕迹统统暴露在两人的视线里，像是昭示着他不知节制的荒淫。羞耻感席卷而来，克莱恩抬起头想要躲避邓恩滚烫的视线，自暴自弃地不去猜测他在邓恩心里留下了怎样的印象。他闭着眼睛，感觉着邓恩的手指在他温软后穴里不缓不急地旋转着，渐渐等得他习惯了异物的进入，又开始由外到内细致地开拓起内道，手指抚过每一道皴皱。

那感觉怪异又难受，明明极为不适，偏偏在手指按压间带起一阵令人浑身酸软的酥麻。克莱恩咬着嘴唇，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到那根属于邓恩的手指是怎么在他完全敞开在邓恩面前的穴道里进出。他呜咽了一声，得到了邓恩落在眼睫上的轻啄。

“你有些太紧张了。”

邓恩一边温柔仔细地替他做着扩张，一边附在他耳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愉快的笑意。他不知道克莱恩此刻的羞涩是为了什么：明明不是第一次，也明明是由他主动，临到关键时刻却怂得连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克莱恩听到邓恩抑制不住愉悦的声音，这才睁开眼，颇具气势地斜了他一眼，示意自己一点都不紧张。那根手指恰在此时找到了最要他命的位置，一点变了调的呻吟没留神就从口中滑出，把他强撑出来的形象击得粉碎，他红着眼角，双腿蹭着邓恩的腰，把那一块的风衣揉得乱七八糟。

“这时候……你就和我说这个？”克莱恩喘着气，从脊椎一路往上的快感俘虏了全身，一句话被破碎的呻吟打断了四五次，却还是磕磕绊绊地说了出来，眼角发着红，像是不满意地看着邓恩。邓恩把他的心思摸得通透，知道他真正想听的是什么，于是凑上去吻住了他柔软的双唇，手指重新寻到那处敏感之处，自己也吸着气，像是忍耐一样地，认真地说道：

“我爱你。”

敏感点被手指用力而持久地按压住，突如其来的快感的和话语一块冲上了脑颅，克莱恩惊叫出来，身体本能地往上逃去，想要避开这销骨蚀魂的刺激，过于强烈的快感却夺去了他所有的力气。身前早已逼近发泄顶点的性器颤抖着射了出来，白浊色黏稠的液体喷射在邓恩黑色风衣上，随重力慢慢流下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