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长变样儿了,这里还生了一颗痣。”
木谣拍开她的手,拇指与食指比出一段宽度:
“长高了一点点。”她骄傲地,直视金仙衣光洁的额头:
“我以后,会长得同你一般高哦。”
金仙衣摸着下巴,郁闷:
就是说自己以后不能□□她了?
……
二人先是被传到云归殿问了话,而后匆忙行至音字阁,好歹赶上了三清长老的讲学。趁着离午后音试还有一段时间,木谣一路往书字阁去了。
金仙衣拒绝同行,因她见着那些厚厚的典籍就要犯困。被木谣鄙视了好一通,敢情她说要好好努力都是假的啊。
木谣一路到了第十层,那是存放极古老的典籍的地方。找到了一本《上古志异》,拂去上面的尘埃,一点点翻阅起来。
令她倍感惊讶又在意料之中的是,那个一直想要找寻的过去,原来只是书中轻描淡写的几段文字。
果然是……并不美好的结局。
木谣低叹了一声。她仰起脸的时候,一名青衣男子倚在书架旁,斜睨她,神色莫测:
“蓬莱岛苏枝?”
他伸出手来,掐了掐指,目露疑惑:
“我算不出你的前尘十六年,怎会如此。”
他几步走来,手指点在木谣眉心,忽然大吃一惊:
”原来是你。”
……
朔日之夜,月色惨白,锋利如刀。
等灵峰上花开如海,幻花结界的尽头,是一个孤伶伶的衣冠冢。
湿润的草地上,拱起一个小土包,土包前立着一块墓碑,空无一字。
白衣男子步步走到此处,月光笼他影子寂寥。
他孑然一人,却携了两坛酒,踩上一块焦黑的土地,修长的手指拂过石碑,那儿从上到下一道深深的裂口,宛如锋利锯齿。
他低语:“至如今,已过去了三百年又三天。你留下的结界,终归还是出现了裂痕。”
这是穆灵君的坟冢。
风萧萧,天与地都黯淡不语,无限荒凉。
男子身后忽然凭空现出一个少年。
少年玉面深目,身形清瘦,头发束得一丝不苟,唇角勾动笑意,一字一句道:
“原来云归的平阳结界,并不是守灵界,而是御灵界。这里,便是整个结界的‘眼’,对不对。”
男子将酒坛轻轻放下,仍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少年不以为意,上前几步,像模像样地作了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