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这种由内到外的热,她从未感受过。那个号称是她兄长的男人,她刚苏醒那日见过后,就再也没出现。但这几日,她的身体一直都是那种浑身无力的状态,这是为了防止自己逃了。叹了口气,生生忍了这几天。本以为能在今日见到边子延的,但这人却一直没出现,只有一个小厮端进来一小碗的药。乌黑的药汁配着白玉碗显眼得很。但区月也明白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虽不知具体是何物,但她也只能喝下。然后,就是这根本不属于冬日的热。比前几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浑身无力,就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飘飞的纱帐,与帐外的寒风。那纱帐并不是很透,但足够让她看到外面了。身披一身氅衣,但里面就仅仅是一层薄纱。但凡有力气,区月都想问问这种引|诱样式的衣服是谁想的。可此时却只能忍着体内的燥热看着外面的风景,这是她刚走出半个月的皇宫,但却是皇宫的外城。没等她怎么想,就感到这轿辇突然停下。她知道周围有人,但那些侍从侍卫对她这轿辇就好像对待一个无人之物一般。没让她等多久,就听得侧边一处宫殿内传来脚步声。她没怎么来过外殿,不知这是何处。可能是全身无力动不了的缘故,她的听觉增强了不少。窸窸窣窣来了不少人,但她只听到一个说了话的。来人掀开了她这轿辇的薄纱,往里探了一眼,“哟,我的娘娘啊……”听声是江公公,但这一声后,这人远去的脚步声比来时还急。又过了片刻,她听到又有一人三步两脚地走来,这次和其他人不一样,那人把纱帐掀起,自己凑了过来。纱帐掀起时,轿外冷风吹来,但那寒意却未让区月感受出,反而是那人的凑近与轻抚让她觉得有些欢喜。区月用尽力气把眼睛睁开,果不其然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但她又反应过来,自己喝下的那乌黑的药汁是什么。有些瑟缩,却又有些别扭。“都退下。”齐绪怎会不明白这是如何。虽重新见到这人是有些欣喜的,可这人眼下这样子……一声令下后,原本随着江公公一起出来的其他府邸的随从也都把消息报告给了自家主子。于是轿内两人还在深情对望的时候,殿内大多数人都知道了陛下似乎对南诏国献祭来的这美人格外上心,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面上还是四平八稳,但都琢磨着自己家的适龄女子有几人了。区月做了许多心理建设,从眼下的糟糕情况想到了她这个身份的糟糕情况,又抬头扫了眼面前这个一身黑金龙袍的男人。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躲过这一劫了。她不怕再次见到齐绪,但前提是自己的身份不这么尴尬的时候。一个知道齐绪那么多秘密的敌国探子,还消失了这么些日子,嘴里的秘密有没有告诉其他人谁都不知道……区月咬了咬牙,选择搂上了齐绪的脖子。自由什么的,还是没有活命重要。齐绪下意识搂起这暖香的身子也有些怔愣,不知道要怎么做,但也下意识搂住了那有些虚软的身子,把人抱在了怀里之后,感受到这人隔着氅衣都能觉出的滚痰与那已然红透的脸。把人抱起后就疾行往长信殿而去,路上那软玉温香的身子因为外界寒风的微微瑟缩,与这人的气息在耳旁的交缠齐绪都尽可能忍了。从一开始的瑟缩,又到后来的委身。中间这人经历了怎样的心里纠结他不是不知。他又低头看了眼这窝在自己胸前,碰到自己时还有些颤抖的灼热身子。不由得再次搂紧了。“谁也想不到是这么展开啊。”人已经被找到了,影卫他们也就不再整个城的搜人了。“嗯,”老十话不多,“这次是真的需要热水了。”“那就去查查这几日娘娘在哪吧,南诏的人能在京城把娘娘藏了这么多天,咱们却懵然不知。也就是主子现在没反应过来,不然早晚把你们皮扒了。”镜心从两人身后凑了过来。“你怎么不去?!”“我去了的话,一会你把热水送进去?你敢送?”檀云瞪向老九。“……为什么在影卫里面就重女轻男啊。”“换主子了嘛……”老十淡淡道。第二日。区月一睁眼就见到奢华无比的床帐,与那床顶的复杂雕花。身上的力气逐渐回归,也不似昨晚那般浑身燥热了。昨晚……她倒是没有什么像什么小说里面描述的那种,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她又想起昨晚那人动作的温柔……甚至她都不知那温柔是这人自带的,还是因为昨天的药效故意磨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