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被带去派出所。
谈话室内,明晃晃的白炽灯照在头顶,犯事双方被安置在长桌两边,气氛低沉又压抑地持续一段时间后,一位年轻的警官望向长桌右边说:“你俩报下名字。”
柴月向那位报自己的名字,然后看喻司尧,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替他回答。
年轻警官在记录本上写着,继续问:“什么关系?”
停顿一两秒,她回:“朋友。”
“谁先动的手?”这次问话的是另一位年长的,板着脸,表情严肃。
耳钉男一点不虚,噌地起身,指喻司尧:“是那小子先动手打的我。”
“坐下!”年轻警官呵斥。
耳钉男梗着脖子,又被训斥一句才灰溜溜坐下。
年轻警官接着向金发少年发问,“纪柏森,你这次又惹的什么祸。”
纪柏森不回答,嚼着口香糖,很无所谓的,倒是另一个人忙着跳出来解释:“不关森哥的事,都说了是他先动的手。”
年轻警官的视线从那面移过来,看喻司尧。
他仍不说话。
“事情是这样。”柴月接过话,指纪柏森,“是他找我要微信,我不给,我朋友是为了帮我才跟他们起了争执。”
耳钉男拍桌,“你胡说。”
她当然是胡说,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她在胡说,也都知道她这么做是在维护喻司尧。
不知情的年轻警官则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气愤,“可以啊纪柏森,打架斗殴的刺激满足不了你了,你就改欺负小姑娘了是吧?”
纪柏森嘴角勾着笑,没皮没脸来一句:“我们聊得挺好的,没欺负她。”
这男孩年纪轻轻,胆子也是不小,他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所向,是始终不发一言的喻司尧。
显而易见的,挑衅。
喻司尧手肘沉沉抵着膝盖,强烈的压迫感从眼神里透出来。
两人无声对视着,四周凝聚起一股骇人的阴沉气场,柴月看着喻司尧紧绷的下颚,没由来地心慌。
“我们哪里欺负你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明明是你朋友欺负我们,他动手在先的。”
“吵什么吵!”
“再闹让你们爸妈亲自来这儿领人……”
周围吵得要命,柴月耳边嗡嗡作响,一个字也听不清,心神恍惚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