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峰险些吓晕飙泪,他确认门牌号无误之后就愤恨地望着迟鹤,伸出一只手抖抖地指着他:“你这人也太贱了吧!祸不及家人,你居然找我大哥麻烦,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你有本事来找我——”
“找你?”迟鹤冷嗤了一声,抱臂,脸色微冷,痞气的脸上挂着一抹刻意的笑,“垃圾。”
他的音色很冷,眸色很深,配上眉上、耳上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钻钉,竟然真的有种混世魔王的感觉,颇令人胆寒。
这傻逼还在这儿嚷嚷什么“你怎么在这儿”。
迟鹤还想问他怎么来了呢。
难道陈意阑真的故意喊人来堵自己?
迟鹤冷着脸,抱臂倚在门口。
而张晓峰则咬着牙,努力与他对峙。
两人谁也不说话,好像先说的就输了似的。
这僵局直到陈意阑放下了云南白药、慢条斯理地从沙发走过来才算是打破。
“腿让让。”陈意阑对迟鹤说。
张晓峰脸上即刻露出一抹得色,恶狠狠瞪了迟鹤一眼。
“你也是,”陈意阑扭头看向张晓峰,“东西就往地上乱扔?”
迟鹤呵笑一声,冲张晓峰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陈意阑将牛奶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然后才扫了一眼两人:“自己去里面聊,晓峰,把话说清楚了。等下我跟阿姨解释。”
张晓峰像收到命令的士兵一样条件反射站直:“是!”
迟鹤嗤笑。
他凭什么听陈意阑的话?
刚刚脑子一热跟他回家,简直就是痴呆了。
他就该知道陈意阑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还被他迷惑,还对他心生期望,简直可笑。
眼前这个人的出现不是肯定了他的猜测么。
陈意阑真的跟混混勾结。
“没空陪你们玩,”迟鹤的脸色彻底冷下来,“真是有病。”
他的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一股难言的酸苦味泛上来,迫使他从口袋里掏了一颗薄荷糖塞进去。
“卡兹”一声将糖咬碎,他的耐心到了尽头。
“不行!”
张晓峰反而强硬了些起来,一把就攥住了迟鹤的手腕,哼了一声:“你有空跟姓乔的那傻逼和混混待一块,还没空说话了?我哥让你留下你就得留下来!”
他瞥了一眼门外,看到一个女人匆匆过来,眉心紧蹙,用了些力气将迟鹤给拉了进来,有些踉跄地走到了厨房。
迟鹤本来不可能被张晓峰给拖动的。
但是他没使劲,竟然也就跟着走进了厨房,神色略微一怔。
薄荷糖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下一秒就驱散了他那股难言的酸苦似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