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娘不过末节小事。”萧彻打断令嘉的话语,“她如何根本无足轻重,问题是淑妃如何,不是嘛?只是你从来不提罢了。”
萧彻那风目幽幽地盯着令嘉。
令嘉暗骂不已。
明明是他与宫妃私会,他凭什么对她摆出一副质问的态度。
更该死的是——她居然真的心虚了。
她心虚个什么劲啊!
恼怒之下,令嘉胸中横生一股胆气,昂头坦然道:“是,我既然你见到了淑妃,她还向我问过殿下的安好呢。却是不知她为何这般关切殿下?”
萧彻目色沉沉地看了她一会,终是垂下眸,说道:“淑妃曾经在我身边做过使女。”
令嘉目露讶色。淑妃是宫婢出身并非什么稀罕的消息,但——她居然曾经做过萧彻的使女!
一般来说,这些皇子身边的使女都是被默认为他的女人,就好比当年的宁王生母之于英宗一般。以皇帝对萧彻爱重,怎么会收用他的使女,淑妃虽称得上颜色出众,但在美人如云的后宫里也够不上艳冠群芳。不过说不定,皇帝就好她这种模样,毕竟自齐王后,后宫十年再无所出,一直到淑妃产下常山公主,她的得宠可见一斑。
“……她在我身边服侍过一段时日,我见她野心勃勃,欲上青云,便助了她一程。此后我离京直至这次回京,便是再未同她见过。”
“……”令嘉默然一阵,带着几分讥嘲道:“按殿下所言,淑妃对殿下可还真够痴心呢!”
萧彻淡声道:“若你得见,便可知她待父皇更是‘痴心’。她痴心的从来不是人,而是皇权的威势。”
令嘉哑然无言,最后也只能半讥嘲半认真道:“既是如此,我小四娘倒真是白白受了一场惊吓。只盼殿下下次下令前,还是看清楚人再说,若小四娘真有所损伤,我爹说不好,我却是不能忍的。”
“万俟归见了你侄女,自是不会动手的。”萧彻轻描淡写道:“另外那两人既是与你有旧,那便罢了。你且让他们知晓,这一桩事便是闹出去,”
话都叫人堵了回来,令嘉很有些不快,却不知萧彻比她更不快。
“王妃可还有疑惑之处?”
“……无。”
“既如此,我到有话要说了。”萧彻抬眸,直直地看向令嘉,“在回京后,我一直在等你问起这事。”
令嘉脸色忽变。
风水轮流转。
这会的她心思和成亲那晚的萧彻颇为相似。
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留着面上和缓的余地不好嘛?
何必说破呢?
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