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令嘉精神一振,朝福寿伸出手去。
福寿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载了它一路的“两脚兽”,一跃跃到令嘉手里,拿猫脸蹭着她的手,“喵喵喵”的叫个不停。
令嘉轻抚着它的背,满脸怜惜道:“地动时吓坏了吧……是是是,我不好,下次出来我一定带上你……”
一人一猫,一叫一应,全然把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忘在了脑后。
萧彻嘴边还噙着浅笑,但目色却是莫名幽深起来,周遭的气压一低再低,再低三低。
何谓人不如猫?
这就是了。
他的王妃见着他时是什么反应?只略略抬了抬眼。
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平平淡淡的一句“殿下来了”,不含半点感情。
什么见君则喜,什么软语轻哄,全是那只猫的。
偏偏这猫还是他带过来的,当真是为他猫作嫁衣裳。
眼见这房间气氛越发紧仄,无辜被卷入这夫妻二人微妙气氛里的三人如坐针毡。
道诚干咳一声,说道:“既然王爷有话要与王妃说,贫僧便先行告退了。”
明轺忙道:“那小侄也先告退。”
陆斐道:“臣女也……”
三人一齐忽略了沉迷撸猫的令嘉,看向萧彻。
萧彻微微颔首。
三人忙不迭地起身出去。
“等等。”
三人停下脚步。
萧彻目光停在了道诚短了一截的右袖上,“道诚法师方才可是和谁打斗过?”
因着要去采药,为了行动方便,道诚穿的是粗布做的灰色竖褐,只是不知何时,他的右边的衣袖短了一截,开口整齐平滑,一看就知是被利器割出的。
道诚神色自若道:“王爷说笑了,这西华山上下,皆有禁军驻守,如何会有歹人。这袖子不过是之前地动时无意叫一块落石压着,贫僧不得已才拿随身带的割刀割去了一截。”
萧彻语含轻诧:“以法师的武艺竟也会叫落石压着?”
道诚谦虚道:“微末小艺,何从谈‘竟’,顾着两位小娘子,多有疏漏,已是万分歉疚。”
萧彻心存疑虑,还欲再问,那厢令嘉已是轻轻打了个哈欠。
她原就有午睡的习惯,夏季尤甚,只今日被这接二连三的事绊住,根本没时间休息,能撑到现在,全是靠着对明炤的忧虑,如今得知明炤无忧,连心爱的猫也回来了,自也就有些撑不住了。
萧彻到了嘴边的话稍稍一转,出口的便是:“今日地动多乱,情急之下,本王有些多思多虑,还望法师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