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或遗憾极了,罕见地竟然没有一意孤行,主要是因为他觉得此时此刻的场景太棒了。
顾弥这是在壁咚他吧?
机会难得,抓紧时间多享受一下才行。
于是随或顺从而乖巧地低下尊贵的头颅,像一只黑色的大猫,眯起眼,慵懒随性地纵容自个儿的铲屎官对自己肆意妄为。
顾弥没有察觉到他的意图,她只想把今天的账好好和他算清楚。
“随或,你今天什么意思?”
随或眨眨眼:“我什么意思?”
顾弥点点他胸口,冷眼看他:“你早就知道我发的那条微博,是不是?”
随或目光闪动了一下,面不改色地回答:“什么微博?”
“你还跟我装?随或,你是什么人,我应该从很久以前就清楚的,只是太可惜了,我竟然今天才想起来。”顾弥说,“如果说五年前的你是一只只会藏起爪子伪装良善的狐狸……”
顾弥想拿擀面杖撬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狐狸毛,她看着他,一字一顿。
“那么五年后的你,就是一只宁可割掉尾巴和爪子,也要披上一层兔子皮伪装成兔子的孤狐。”
孤狐,孤身一人的狐狸,和孤狼很像,却比孤狼更为孤独,或许捕食的手段也更狠厉。
随或沉默,半晌才移开和她对视的目光,垂眸扫了眼胸口那根擀面杖,口吻平静地说:“顾弥,你知不知道,你拿着擀面杖说那些话时,很像一只鼓着腮帮子努力啃咬坚果的小仓鼠。”
顾弥:“……”
随或补充:“而且还是怎么啃都啃不开半颗的那种。”
顾弥:“……”
她想拿坚果砸死他。
随或扬了扬眉,抬起手,瘦长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擀面杖,这种不太文雅的东西落到他手上竟然也比寻常人更为赏心悦目。
他捏着擀面杖移开一点距离,目光却从始至终没有从顾弥身上离开过。
“我承认,你口中的那个狐狸,的确是我,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他突然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猝不及防扣住顾弥柔软下颌,用力拉近,幽深眸光毫不遮掩地悉数落进她眼眸之中,烧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