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六见自己武功与彭老三竟有天壤之别,愣在当场,“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任五喝道,他见任六不利,抽身过来,挥动大斧向彭老三的腰际挥去,只听得“铛”地一声巨响,任五的板斧和彭老三的大锤相撞,震得任五的虎口一阵巨痛,但是他另一柄斧头却猱身而上,直劈彭老三的面门,任六手里剩下的一只锤子也向他下盘封去,彭老三道:“使斧子的有两下子。”
那一声巨响犹如静日中一声响雷,江湖客栈的院子里忽然亮起了数十支火把,几十个武林人士携带兵器呼喝着冲了过来,一人大喝:“抓恶人了,抓住恶人,大大有赏!”喝此声的人竟然是屠善走。
彭老三再也不敢恋战,他与隐君子迅速靠近,相互策应,众武人将他们围在垓心,就像围着猛兽一样,有人叫道:“抓活的!”彭老三与隐君子,左冲右突,俄而,彭老三冲天而起,一条长索向院外一株树上飞去,长索迅速绷直,将彭老三凌空拉起,就在这时,隐君子的带子也飞起,缠住了彭老三的腰,彭老三将其一甩带起,两人虚空踏行,在众人惊愕之中,一闪而入夜的本色,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尔等的好日子到头了!”
众人一阵心悸,如此可怕的武功,可不是留给自己欣赏的,而且恶人帮还不知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武功,众人一阵唏嘘嗟叹,不知谁大叫了一声:“啊,你的耳朵哪去了?”一个人正吃惊地指着另外一个人,邻近的其他人也惊道:“啊,你的耳朵?”
被指的那个人立即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痛了,他只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有摸到,这什么也没有摸到的摸不到让他立即恐惧起来,“啊,我的耳朵没了!”原来混战中,隐君子没有忘记此行来的目的,乘乱割了一个人的耳朵,那人只是疼了一下,只是以为自己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天亮了,单保飞醒了,感觉睡得不是怎么太好,昨天晚上外面乱得一团糟,他却和几个得力助手独自守在客栈里,他有他的理由,千万不能中了恶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在他的卧房外设下一个更大的陷阱,但是隐君子却是上了黄楚生的陷阱,而且还和彭老三走得十分潇洒,他忽然感觉很失落,这时一个属下又来送礼物了,单保飞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的耳朵了,此时已日上三杆,但是他还是打开了盒子,结果还是让他吃了一惊,这只耳朵和史宗的那只耳朵,简直是天设地造的一对。他拿起那封信,信上说:“餐前点心已完,大餐马上就要开始。恶人帮恭祝单大侠万寿无疆。”
单保飞的眉头扭成了一个疙瘩,这时屠善走和黄楚生居然溜达了过来,黄楚生道:“自从恶人帮来骚扰之后,已经有三十六人脱离了我们的团队,陷入去留状态的还有不少人!”
单保飞道:“其志不坚,其勇不足,患难见真士,走了更好!”
黄楚生道:“来对付恶人帮,你我恐怕没有这个实力!”
单保飞道:“不知二位有何高见?”
屠善走道:“要不要跟六扇门合作,这些恶人一直是衙门的通辑要犯。”
单保飞道:“即使不跟六扇门合作,六扇门也不会放过这些恶人的,因为六扇门捉贼拿盗,天经地义,别忘了我们此行来的目的,我们只是为了寻找皇宝,找到皇宝领那三十万两银子,我们为什么要跟恶人帮过不去?”
“可是你的徒弟还在恶人帮手里?”
单保飞拿起了另外一只耳朵,说道:“这是史宗的另外一只耳朵,到现在他们还没有要史宗的命,缘何如此,只因他们不想要我跟他们拼命而已,他们此行的目的也不是和我们拼命的。”
屠善走道:“不过他们这样还是和单大侠结下了梁子,还是这样跟你过不去。”
黄楚生道:“也许他们用这种法子,就是为了警告我们最好少要插手皇宝的事。”
单保飞道:“有道理,所以我们现在要镇静,不要随便出手,等到出手的时候,就要一口把他们全部吞下去,不留一点渣子。”
屠善走问:“蓝飞虎现在都干了些什么?”
黄楚生道:“他几乎什么也没有干?”
屠善走道:“他们还能干什么,现在杭州的江湖势力已如滔天大浪,已将他们淹没地差不多了。”
单保飞问:“任六呢?”
黄楚生道:“已经上街去了,因为他怀疑送耳朵的那人有古怪,所以就带了几个人去追查此事了。”
任六带了六个人,六个眼明手快的人,今早一个身高六尺,身材苗条的后生,送来了那份礼物,接礼物的兄弟立即告知了任六,任六迅疾偷窥此人,他发现虽和送礼物的人长得虽不像,但是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虽然送礼物的人说是受一个脸上有着八字深沟的人所托,但根据隐君子行事之怪异,应该直接丢在江湖客栈让人捡去才是。
七个人分作三队,任六独自一人,从三个方面对这个人进行了跟踪,这个人毫无所觉,在大街上拐来拐去,最后竟然拐到了清河坊,在这个地方突然消失了,一个平平常常的年轻后生竟然在任六的三方跟踪下凭空消失了,任六非常不快,但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清河坊是杭州一个有名的红灯区,这里富家少爷,纨绔子弟络绎不绝,年轻的女子花枝招展,这里笙歌艳舞,催人**,当然更有清静幽雅小院,那里有能让杜牧这样的才子流连忘返的美人,任六下令属下分头寻找,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半个时辰后再会合。
半个时辰后,几个人聚在一起,任六发现少了一个人,任六问:“蒯诚呢?”
正惊疑间,蒯诚的两个同伴急急赶来道:“任六侠,不好了,蒯诚好像中了魔,他在妙婵小院里发呆呢?”
任六道:“好好的一个人,大白日怎么可能会中魔呢?快带我去!”
几个人快步行至妙婵小院,果然发现蒯诚窝在小院角落里发呆,双目空洞无神,任六道:“怎么回事,你呆在这里干什么?”
蒯诚全身抽冷子一般,缩在墙根,双目更显空洞无光,脸上却布满了恐惧,任六抓住他,喝道:“你是不是失心疯了,好好的一个爷们,顶天立地,干什么要这样猥猥琐琐,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