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石双脚钉在原地,他忽然从一人腰上拨出一把刀,扬起便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众人齐惊,任六早已跃起,一把将他的刀夺下,同时几个响亮的耳光响起,任六喝道:“还在丢我的人,残缺门要是都像你这样,早就死光光了!”
许石懵在原地,任六道:“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还嫌丢我的脸不够吗?还不快去包扎伤口,换洗干净,为师会为你出这口恶气的!”史猛一把过来,将许石拉走。
单保飞道:“大家都退下,我们要商议此事。”众人呼啦啦走了个干净,一种不祥的气氛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
黄楚生叹道:“对某些人来说,残缺确实比死还难受!”
屠善走拿起那封信,信上的字又细又长,毫无生气,他将昨天的信比较一下,如出一辙,连纸质都一样,屠善走道:“这是隐君子的杰作。”
单保飞问:“此恶人武功高吗?”
屠善走道:“屠某人和他可以有得一拼,不过此人像黄鼠狼一样,不轻易现身,所以不太好对付。”
单保飞道:“传令属下,白天必须四个人才允许外出活动,不得到偏僻的地方,今天天黑以后,任何人不得离开江湖客栈,我倒要隐君子明早还能不能送礼物过来?”
这一日晚,天黑如墨,仅有的几点星光,也被一片黑云擦去,江湖客栈静悄悄地卧在大街上,檐角上几盏风灯发出红光,静静地照着夜的一切,就连后面马厩里的马也合上了眼皮,不知名的小虫有节奏地叫了起来。
这里实在是个吃饭住宿的好地方,干净,方便,后面居然还有院子,院子里有花,有草、有树,就连那个茅房也显得有讲究,全部是光洁的青石砌就,旁边有一株浓郁的大槐树,对于一个急于想方便的人来说,这里无疑就是一种享受。
院子里有几盏白色的风灯在亮着,已是夤夜,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人,摇晃着向茅房走去,显是他已经急不可耐了,三下五除二亮出家伙,对着老槐树就开始小便,忽然老槐树一个枝桠上轻飘飘地落下一个黑色人影,探爪向中年人脖颈抓去,中年人毫无所觉,就在黑影要抓住中年人的时候,中年人忽然矮身反手一抓,目标直指黑影的手腕,黑影手腕一旋一滑,躲开这一抓,随即一个翻身,隐在一大丛花树之后。
中年人早已将小便硬生生截住,提好裤子,冷冷地道:“隐君子,是不是每个人的耳朵你都能割得到?”
黑影隐恻恻地道:“黄楚生,你也算是个人物了,没想到也会这么猥琐,我恨不得割下你两只耳朵。”
黄楚生挺了挺腰板,一股冷酷肃杀之气爆射而出,霎时间变得像豹子一样具有攻击性,他冷笑道:“如果不装得猥琐一些,你能从树上下来吗?”
隐君子道:“这些雕虫小技只能骗得了三岁小儿,你隐大爷早已知道今晚有古怪,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我还想在虎口拔牙呢。”
“那就试试!”黄楚生喝一声,流星锤早已出手,流星赶月一般向隐君子藏身之处飞去,阴君子身子蝴蝶般,打了个摆轻飘飘躲过,黄楚生跃将过去,收短流星锤,“呜呜”旋舞的锤影直欺隐君子周身要害,隐君子也不含糊,早已将一条似乎不轻的带子舞开,后据武林人士考证,隐君子舞的带子被命名为“铁砂袋”,末端有倒刺,甩开后铁砂进注末端,倒刺便张开,不用时铁砂流出,倒刺收拢,带身用韧性金属合成,具有携带安放轻便等特点。两人像一对舞伴一样,不离左右,在老槐树底下打得难解难分。
黄楚生道:“隐先生武功不过如此,徒有其名。”
隐君子道:“鄙人成名靠得不是武功,能与阁下拆成这样已经心满意足了。”
黄楚生道:“隐先生战不能胜,走又走不了,这样下去,恐怕被割掉耳朵的人恐怕是你了,你难道没感到今天你已经掉进陷阱了吗?”
隐君子道:“恶人帮全军出动,有备而来,踏平江湖客栈,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蚂蚁的陷阱何足道哉,现在你怕了吧!”
黄楚生道:“我若怕了,我的飞锤还能具有这样的威力吗?你的贼党为什么现在还不现身?不然的话,我就要喊人了,嘿嘿,到时候,隐先生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两人嘴上不停,霎时间百十招已过。
隐君子道:“打到现在你的猥琐同党为什么还不现身?莫不是一一中了我帮的毒手!”
隐君了刚说完,一声暴喝:“格老子的,臭死我了,老子一定剁了你喂狗!”茅房里冲出一个雷神般大汉,正是任五,他舞动大斧旋风般向隐君子冲去。
隐君子一惊,暗道:“今日可要栽大跟头了。”他腾出手来去对付任五的进攻,黄楚生的流星锤却向他腿上兜了过去,隐君子明白,如果被兜住,那么他再也不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了,正在这时,树上又落下一个人影,伸指向任五的后脑勺点去,任五似乎毫无所觉,只听“铛”地一声响。
任五的脑袋为什么可以发出金属声,原来那人的手指点到了一柄大锤上了,任六的大锤,任六道:“落地太岁的一身硬功果然了得,不知能不能吃得住我的大锤。”原来他与任五、黄楚生共同设计好陷阱要来对付隐君子。
落地太岁冷冷道:“果如隐君子所言,今天晚上一定会有猫腻的,阁下也真能沉住得气,直到现在才现身!”
两人相距一段距离,如多年未见之老友,客套了起来,全然不管任伍、黄楚生与隐君子缠斗,任六道:“只有等到大鱼现身时,我才会现身。”
彭老三道:“你我是不是水火不相容?”他一边说一边不时弹出一粒铁链子,风声劲然,那边黄楚生和任伍不得不躲开这一击,本来隐君子败迹已定,这铁链子一击出,隐君子犹如咸鱼翻身,又能敏捷地厮杀起来。
任六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彭老三竟能谈笑间决定战斗形势,武功当真是非同一般,便道:“正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古正邪不两立,遇则必斗。”
彭老三道:“恶人帮都是一流高手,岂是你这些江湖霄小所能抗衡的,我你们最好每年乘乘地交上五千两银子,我恶人帮定能使尔等在江湖上行事畅通无阻。”
任六冷笑道:“可是我等最喜欢从老虎嘴里抢食了。”
彭老三道:“既如此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付你们这些霄小,劳神费力!”
“你早就不该客气了”任五喝道:“老六,婆婆妈妈地干什么?还不快把这家伙抓住,让我剥他的皮!”
任六喝一声,抡起一只大锤,泰山压顶般砸向彭老三的天灵盖,彭老三一探手,托住大锤,再一探手,已抓住锤柄,任六只感觉一股大力吸来,那只大锤已到了彭老三的手里,彭老三将他那只锤端祥了一下,说道:“好锤,精钢所铸,长年不锈,估计能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