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久微道:“我师姑的**阵天下独绝,只要凶徒进了她的**陈,保他再也出不来,然后大家再侍机下手,烦请白兄送个信,就说先父已天人两隔,这个凶徒是你我的不共戴天仇敌,此仇不可不报,白兄,你我今后要同谋此贼了!”
白玉廷见姬久微又义气又宽容,甚是感动,姬久微修书一封,白玉庭午时便驰快马携信去米家堡。
那米秋娘见师兄遇害,捶胸顿足地伤心起来,白玉庭心下不忍,最后米秋娘由伤转恨,咬牙切齿道:“该千杀的恶贼,老娘一定要将你抓住,千刀万剐!”
白玉廷却道:“米秋娘既已收到,白某人告辞了。”
米秋娘道:“为什么要走?你走了,这仇人我到哪里去找?你就是一块鱼饵,你在这住到我逮到这恶贼为止吧!”
白玉廷道:“可是,可是我是个灾星,恐怕会给贵庄带来不利,这个神秘客武功深不可测!“
米秋娘冷笑道:“那你就是成心瞧不起老娘的手段了,那你现在就随我去领略领略老娘的手艺。”
白玉廷叹了一口气,米秋娘带着她,一边走一边说:“目前为止,我已给人布了五十三处**阵,这些阵可以用来阻挡敌人进攻,或者诱捕猛兽,屡屡生效。”米秋娘说道这里,竟陷入陶醉状态。
很快他们来到一处,那里有许多假山、石头,假山上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山洞,许多墙头杂列着,土丘也是一堆一堆的,障碍物到处都是,路不是直的,白玉廷一进去,便像进入了深山老林,不知身在哪里,一些土丘上竟冒起了雾般的烟,其实这一块地方长宽也只不过几十丈。
刚进去几步,米秋娘问:“哪儿是北?”白玉廷用手指了指,说道:“那儿。”米秋娘笑道:“错了,那儿是西。”又走了几步,米秋娘又问:“哪儿是北?”白玉廷又用手指了指,米秋娘道:“错了,那儿是东。”白玉廷瞠目结舌,米秋娘却问:“我在哪儿?”白玉廷道:“问这干啥?你不在我身后吗?”白玉廷笑着转身,大吃一惊,背后空无一人,“朝哪的?我在你后边!”米秋娘的声音在地底下响起,白玉庭蹲下来,问道:“你怎么钻入地底下了”突然左肩被人拍了一下,一扭头,却是米秋娘,她笑着道:“我不是告诉你我在你身后吗?”白玉廷喃喃道:“真是活见鬼了!”“你是真见到鬼了。”米秋娘说完,人没了影,土丘上冒起一片片青烟,像一个个坟墓,四周死一般寂静,白玉廷东拐西抹,最后回到了原来那个老地方,突觉右肩被人拍了一下,扭身一,无人,不一会左肩又被人拍了一下,白玉廷知道米秋娘耍他,身子向后一折,还是没到,正在惊奇,米秋娘从一个山洞中钻出,问道:“满意吗?”白玉庭道:“非常满意!”
米秋娘又带他进入一个山洞,那山洞里面又现出几个拐洞,从一个拐洞钻出,四壁又现出四个一模一样的洞,当然这些洞道里都有灯照着,白玉廷随她进入一个洞,里面却是一间卧房,一应之物,应有俱有,十几盏长明灯照着,亮无白昼,白玉廷早已晕头转向,如坠五里云雾,叹了口气道:“真是别有洞天啊!”
米秋娘却道:“这是一方面而已,如果走错了路,进错了门,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白贤侄晚上可在此安歇,这儿与外界相通,决不气闷,起居自有人照料。”
白玉廷道:“米庄主奇门遁甲之术,果然名不虚传,不过米庄主最好还是小心些,这凶徒极会迁怒别人的。“
米秋娘道:“老娘在米家庄从来不用小心,该小心的都是那些想闯米家庄的人。”
这一晚,白玉廷又睡了一个好觉,早上起床,白玉廷最关心的一件事便是米秋娘,他由一个庄丁带着,来到米秋娘的院门,便见到米秋娘在舞剑,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米秋娘见他来,叫道:“白贤侄睡得可好。”
白玉廷道:“承庄主厚意,晚辈一觉睡到天亮。贵庄实在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米秋娘笑了笑,对旁边的一个庄丁道:“王保,你就领着这位贵客去熟悉本庄吧。”
那米家庄乍与一般村庄无二,一转悠,却有些门道,房屋及一些建筑依着伏羲八卦,错综复杂,有那几处,也如诸葛亮八阵图,变幻莫测,白玉廷心下欣然,心道:“这个米秋娘果然难倒了神秘客。
正遐想间,一个年轻女子急急跑来,白玉廷识得,正是米秋娘大弟子陈晓凤,他心中“咯噔”一下,陈晓凤道:“白侠士,不好了,我师父她,她躺在地上没气了!”
白玉廷随着陈晓凤发疯般地冲了过去,果然见米秋娘死在地上,她脸上有一种诡异的色彩,原来米秋娘见过白玉廷之后便花园里练剑,忽觉前面不远处有条人影一闪,她便持剑跃了过去,就在这时她的背心中了一掌。白玉廷跪在米秋娘面前,头几乎垂到地下,哽咽说道:“米庄主,都是无能的晚辈连累了你,晚辈无处可投,今天晚辈就刎颈与你在阴间作伴吧,只可惜晚辈只有一条命,不能答谢那些知交故友了。”他果然抽出剑,就住脖子上抹。
陈晓凤一把扯过剑,睁着红红的眼睛道:“你死了,不是遂了那凶徒的心愿吗?这样没气量,连我们女子也瞧不起了,我有个计较,你去投奔我师祖玄机老祖,我师祖奇门遁甲、机关、样样精通,而且智计过人,他隐在一个神秘的山里。”
白玉廷心想,我若投了你师祖,你师祖再遭暗算,我这些年的阴德恐怕要白积了,我不是瞧不起你们,只是这神秘客武功太高太骇异了,白玉廷拗不过,等了一会,陈晓凤交给他一卦信贽,给他备了一匹快马。
白玉廷驶出庄外,在十字路口立了一阵,自思道,现在什么人也不能投了,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后日东海有个“万国货会”,那里高手云集,其中也许有生猛高手,或许能与这怪东西狭路相逢,而自己可乘快马千里加急奔行,说不定也能把这怪东西甩掉,于是向东拔转马头,催马疾行。
古道迢迢,千里少人踪,没行多远,白玉廷回首远望,大吃一惊,只见来路半里之遥,一个黑衣人疾行而来,正是那怪客,那怪客轻功之高,几入化境,来竟有追上的可能,原来这怪客踏入米家庄,果然不知东西南北,到处乱闯,处处躲着人,正彷徨无计可施之时,今日早忽然撞见白玉廷,跟着他就发现了米秋娘,心中怨恨,便整死了米秋娘,直至白玉廷再出现,他便盯紧了不敢放松,最后陈晓凤带着白玉廷出了庄,这怪客竟然也跟出了庄。
白玉廷心中一紧,知道若被追上必死无疑,心下有了个计较,从布袋摸出大霹雳子,估计那怪客时速,计算好引线,迤逦丢下十数个,均是一丈一个,他边奔边后望,果见那怪客奔霹雳线上,只听一阵大响,身后竟起了一条十好几丈的黄龙,那怪客却没从黄烟中冲出,难道真被炸死了或炸伤了,白玉廷勒住马,心想报仇良机不可错过,拔转马头,又驶了回去,那段路被霹雳子炸出十几个坑,果见一个坑边躺着那个蒙面怪客,浑身血迹斑斑。
白玉廷大喜,两丈外立住马,却不敢上前,掏出一枚大霹雳子甩了出去,心想先炸碎再说,那怪客却突然跳了起来,身子纵了两下,已在三丈开外,躲过了这一袭,只听“轰”地一声响,那怪客又厉鬼般地踅了回来,他身上皮肉被飞珠铁片伤了几处,刚才躺下,分明是诈死。
白玉廷大骇,来不及多想,又甩了一枚大霹雳子,拔转马头,又狼狈逃窜,那怪客忌惮他霹雳子,忽远忽近地追了一阵,脚力渐渐不济,终于被白玉廷甩脱,这边白玉廷催马趱行,频频换马,终于赶上了万国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