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目光微微一闪,陷入了沉默中,它不再与千梦对峙,而是与千梦一同默默地朝一个方向看去。
千梦尊者浑浊的眼神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变得清明无比,前所未有的明亮,几乎发出近乎实质的光芒,他昂头望着天际,在那里,光华万丈,似有一朵汇集了世间一切生机的桃花在那里怒放开来,他轻轻地呢喃出声:“开始了,终于开始了……”说着,他的脸上流露出激动无比的神情,整个人甚至开始了轻轻地颤抖。
龙皇心有所感,龙睛中陡然划过一丝了然,随之便是不下于千梦的激动之色。
那光华中的桃花层层绽放,渐渐聚成一根娇艳欲滴的桃花枝。
越梦兮浓浓黑瞳中陡然闪过一丝血色暗光,清华魔魅的脸上乍现一丝杀机,“人皇传人,你终于来了……”
那光华突然一顿,下一刻,一只纤素如玉的手缓缓探出,然后,那只手轻轻一拨,那光华便被撕成两半,从中间缓缓走出一个人……
云静水白衣飘飞,如层层白浪扑打,黑发如瀑,眼眸似万古清泉,清澈而深沉宁静。
“魔皇转世……”云静水轻喃一声,但随即他突然满面怒色,伸出一根洁白如玉的手指怒指越梦兮,“就凭你?当初也敢不要歌儿?还当众与她退婚?真是不可理喻,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说着,云静水一手成拳,一手抡起一把豁了口的斧头就朝越梦兮当头劈了下来。
越梦兮脸一黑,当初与项天歌退婚时,他虽然没有觉醒记忆,但他知道自己的确是看不上那时的项天歌,丑陋,废物,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生命是因为与她的定亲而维持。所以,那时他对项天歌处处反感,才铁了心要与她退婚,想证明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但是现在……
越梦兮深吸口气,脸庞冰冷,杀气滔天,沉默着一言不发地腾身而起,左手一挥,一口青铜大鼎凭空飞出,霎时间,水浪翻滚,涛声阵阵。
“大禹鼎!”龙皇惊讶地说,然后它看向千梦,“你们人族的至宝怎么会在魔皇手里?”说完,龙皇突然一愣,接着它便畅快无比地大笑了起来,“黄帝啊黄帝,没想到你英明绝世,到头来,却将人族的精华传承都送到了你们魔族手里,哈哈哈!”
千梦尊者浑不在意龙皇的打击,沉默不语地看向空中正在交战的两人。
“禹鼎又如何?哼,金子,给我出来!”云静水低喝一声,接着一只金光闪闪的小兽从他怀里爬了出来,它揉揉惺忪的睡眼,娇小的身躯缓缓变大,只到半人高的时候,那憨小可爱的小兽已经是格外威武,它抖了抖鬃毛,低吼一声踏空而起,紧接着,它蹬上滚滚波涛,脚踏禹鼎,身上瑞光阵阵。
越梦兮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他一挥手,一声清悦动听的凤鸣声突然响彻天地,只见一只七彩灿烂的火凤凰突然从越梦兮的背后出现,那七彩火凤美丽至极,双眼威严纯净,它停留在越梦兮身边,亲热地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在龙皇瞪大到极致,不可置信的表情中,越梦兮纵身一跃,踏上七彩火凤凰的背上,七彩火凤清鸣一声,纵身朝云静水扑去。
“凤凰,凤凰,我族凤凰啊——”龙皇痛心疾首地喃喃个不停,此刻,它再也没有心情嘲笑千梦将禹鼎弄丢,而是痛心,凤凰为何会为魔皇所用。
“黄帝,你可真是收的好徒弟哇!将堂堂魔皇养在家中这么多年,竟然一点儿察觉都没有,你枉为战神宫之主。”龙皇痛心疾首之余,忍不住迁怒千梦。
“的确是,不过,我主乃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万年前人妖大战游龙大陆一分为五,而今,我主将再度将这四分五裂的世界,合而为一。”突然,一个煞气滔天的声音隆隆响起道。
龙皇和千梦抬头看去,见一名百丈无头巨人从空中走来,他的周身血气滔天,危险无比。
“刑天,你终于肯露出真身了。”千梦见状,幽幽叹道。
“黄帝,曾经,你砍吾头颅,今日,没有轩辕剑,你要如何与我一战?”刑天战神道。
“过去你不是我的对手,如今依然不是,刑天,你蛰伏在我战神殿这么多年,可有想过,一切上天自有定数?”千梦道。
“吾只信我追随的人。”刑天道,然后,他看向那天空之中正在战斗的两人。
千梦尊者摇了摇头,“刑天,不用多久,你自鉣明白。”说完,他闭目调息,再不出声。
龙皇见状,有样学校,也闭目高处起来,他们都受了重伤。
天空中星云移位,一黑一白两道光芒纠缠不休,正如当初千梦尊者看到的那样一般,唯一的不同也就是,黑白两道光芒旁边的另一道光还没有亮起。
雷泽之地,被封印在脚印之中的项天歌,此刻已经放弃了强行破了这破印,她陷入了深沉的入定中,她在修炼,随着脚印中的神源力量源源涌入体内,她的体质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修为节节攀升。
与此同时,各大世家。
“人妖大战再度重演,我们几大隐世家族也要放下彼此间的间隙,再度联手了。”秦玲珑道。
“玲珑尊者说的是。”姬家一名长老道,同时,其他几位家族的长者亦点附合。
秦玲珑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一直没有表过态的燕家。
“燕七长老,你们燕家难道不愿意吗?还是说,你们要退出五大隐世家族的行列?”此话一出,秦玲珑的脸色已经隐隐带着一丝冷戾和威胁。
燕七长老脸上绽开一丝冷笑,“玲珑尊者此话未免言重了,我燕家自然不会退出五大隐世家族的行列,因为,今日过后,世家再也没有五大世家族,世道家族,生存已是不易,更何况还能安然隐世休养生息。”
“燕长老此话不对,我五大隐世家族哪怕是经历过万年前可怕的浩劫也没有倒下,如今,不过是一次小小磨难而已,何谈生存不易?”一名黑色锦袍的年轻人站出来冷冷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