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唐萧什么也没问,百里辞也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温十香看见他平安回来,悬着的心这才安落下来。宾客已经散尽,温九香与唐萧他们也向温华方辞别走了。唐笙画自然是跟着他们一路,顿时府宅里就清净了。
百里辞抬头看了看天色,也打算带着流清回去了。
“今日,多谢太师款待,在下便先告辞了!”他依旧谦恭有礼,与第一次来太师府时一样。
温华方点了点头,将他们送到门外,目送他们离开方才回府。其实百里辞的确是个不错的人,若是往后十香能与与他结为连理,倒也是不错的归处。
温十香见他踱步回来,又向府门张望了一番,淡淡道:“他们走了?”
“走了啊!天色不早了,你也赶紧回房收拾一下,早些就寝吧!明日不是还要上课吗?”温华方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温十香点了点头,乖巧的向他问安:“那女儿回房去了,爹爹也早些休息!”她说罢,便在温华方的注视下回了自己的院子。
——
次日,清晨。
温十香刚迈出房门,便见简叶行色匆匆的从回廊上过来,看见温十香,便急忙将手里的一纸书信递给她:“小姐!不好了!”
温十香凝望着她,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信纸上,微微蹙了蹙眉:“什么事?你拿的什么东西?”
简叶跑近,一边喘着粗气将手里的信递给温十香,一边道:“公、公子他、、、、公子他留书出走了!”总算是完完整整说出来了!
“什么?”温十香万分震惊,接过那封信,低头细看。
果然是温三水的字迹,信上言:
十香生辰已度,为兄放心离开。此次欲往北国而去,一睹异域风光,来日定当归来。此间时日,还望十香代兄尽孝,来日定当慰之。
——温三水亲笔
——
简单几行字,潦草的字迹,看样子温三水走得十分匆忙。也许就是这几日才生出离家之心,又去游山玩水,至整个温府不顾,将尽孝之事,全都丢给了温十香。
“怎么可以这样!”十香蹙紧了眉头,不禁抬头。手里的信纸被她捏成一团,一泄心头之愤。
“什么时候的事?这封信什么时候发现的?”她转头问一旁的简叶。
简叶看着自家小姐一脸凶相,不禁哆嗦道:“今晨奴婢去少爷房里发现的,本是要让他送小姐去书院的,怎知人没见了,只看见桌上留了一封信。”
她一一回道,温十香听后却将手里的信纸一扔:“这也叫信?”几句话就打发了,一点诚意也没有!这也不是温三水第一次留书出走了,但是这一次他要去的是北国,那可是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他去了那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怎么说也得五六年吧!
“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孽,才会遇上这么极品的兄长!”她抱怨着,一早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坏了。现在还是去书院看看百里辞,减缓一下心底的郁闷。
——
马车行到浮香书院门口,温十香便从车上跳了下来。出门时,她已经嘱咐简叶,先不要把温三水出走的事情告诉温华方,等她回来亲自去说,以免温华方伤心。
一迈进书院,便有一道道目光定在她身上。温十香只觉一阵奇怪,目光四下一扫,那些人又全都收起了目光,似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用怪异的目光送进天字班教舍。
一进教舍,温十香便觉得这里的气氛更为古怪。就拿一旁的江采禾来说,目光里隐隐闪过一丝纠结,明明在偷乐,却还是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真不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
面对这样怪异的场景,温十香只能兀自回到位置上,尚未来得及坐下,便见一道人影风一般的从门外刮进来。
“十香!”那人略喘着粗气唤道。
温十香抬目,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唐笙画:“你怎么来了?找我什么事?”
唐笙画却蹙了蹙眉头,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模样,不禁俯身在她耳边小声的道:“百里夫子的未婚妻也来书院了!你知不知道是谁?”
她的话灌进温十香耳里,惊得她愣在原地。
唐笙画见她一副惊愕模样,一看就知道她还被蒙在鼓励,于是再次俯身,接着道:“就是你们班新来的戴夫子啊!”
温十香又是一愣,顿时被惊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开什么玩笑,百里辞订婚了?怎么可能?这与戴夫子什么关系?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无趣了,前两天还在传她和百里辞的事情,现在又开始谣传。
“谁传的?”她咬牙,面色沉了下去。
“就是你们天字班的朱琪和周子豪啊!这件事就是从天字班传出去的!”对于温十香什么也不知晓的现状,唐笙画只能说这丫头反应太迟钝了,消息太不灵通了。这件事一早来全书院的人都知道了,为什么偏偏就温十香一个人蒙在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