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可能抓住了某种转瞬即逝的东西,就像在湖水中捞到了一尾小鱼,可它紧接着就从指缝间溜走了。
季九缓慢地眨了下眼,转过身去,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对老板笑道:“我朋友要一把hg,一把ar。嗯……再要两捆香。”
“好的!我去里面给你拿新的!”
等老板拿着东西从里面出来,季九才知道原来约翰要了一把手|枪和一把突击步|枪。不过都是纸糊的,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讲究。
只是一般的(已故)警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突击步|枪吗?
这至少也要是特警了吧?!
……难怪他会死得那么悲壮了。
一想到这里,季九不由抬头看了约翰一眼,感慨道:“你真是个有牺牲精神的好人啊。”
约翰一头雾水,好笑地挑了挑眉:“你在说什么?”
这时他们已经出了车站,正好走进家附近的街区。他自动接过季九手里的三个塑料袋,帮她减轻负担——虽然在旁人看来,完全是那三个袋子自动跟在季九身后。
好在这个点路上并不怎么有人来往,季九也就没有拒绝。她一边揉着酸痛的手臂,一边答道:“我在夸你啊……其实你是军人出身的吧?就算当过警察,也没有很久,或者就像是兼职那种感觉?”
话音刚落,一直落后一两步跟在身侧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她奇怪地回头,发现那个人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半掩的双眸中流露出一丝好奇。
季九反倒先不好意思起来:“我随便猜的……你如果不高兴,我以后就不提了。”她吐吐舌头,没什么底气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都自愿给你当移动电源了,多了解你一点也是需要的吧?”
约翰依旧保持着那个将笑未笑的表情,将两只手里的袋子换到了同一只手上。季九眨了下眼,看着他重新移动起来,只好耸耸肩没再说下去。
她转过身正要继续前进,约翰已经飘到了她边上。男人宽大的手掌轻落在她头顶,按了一下便移开,就像一阵风吹过,只有带着凉意的气流掠过发梢。
没有实体的身体也就没有重量,但季九却好像感受到了那只掌心的触感,还有上面残留的温度。
一句话轻飘飘地从前面传来:“也许以后。”
季九愣了愣,下意识碰了下刚刚被摸过的发顶,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是不是被小看了?
她气呼呼地追上去,提出了严肃抗议:“这位先生,没人告诉过你不能随便摸女生脑袋吗???”
约翰偏头看了看她,嘴角滑出一抹笑意,随即停下了脚步:“这位小姐,我们到了。”
“???”
季九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竟然已经到家了?
等她开了门,约翰先一步将买回来的东西都提到了厨房。
季九换了鞋跟进去,先把食物都存进冰箱,又从地下室翻出来一个满是灰尘的瓷盆子。那个盆子呈椭圆形,转角处还有精致的雕花,造型非常细巧。
季九拿着突击步|枪比划了一下,目测长度差不多,就把两把纸枪都扔进盆子里,自己端着盆子往楼上走去。
“对了,约翰。”她站在楼梯上抬了抬下巴,像是想起什么,示意道,“快把打火器带上,我们去天台。”
约翰没有问她要做什么,拿了打火器便跟了上去。
天台上依然阳光明亮,盛夏的暑意在此肆意挥洒,无遮无拦。这时只有屋檐下留了一片阴凉,刚好够季九躲避阳光。
她把瓷盆放在地上后,先拿出了那两把纸枪,才接过约翰带上来的打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