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岑总,刚才真是太惊险了。&rdo;离岑柏鹤很近的几个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这要多好的的运气才能让对方几枪都哑火,并且还炸膛?岑柏鹤朝这些人微微点了一下头,对一位看起来还算镇定的空乘道,&ldo;带我去驾驶舱看看,副机长还好吗?&rdo;&ldo;副机长被机长绑起来了,&rdo;空乘忙打开门,引着岑柏鹤往驾驶舱走。这种关键时候,大家也顾不上什么规则了,这趟航班能安安全全落地,他们能保住性命,就是上天保佑了。驾驶舱的门打开车,岑柏鹤一进去就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副机长,对话仪里面还传来指挥总部工作人员的声音,只是副机长被堵着嘴,根本发不出声音。他看到岑柏鹤过来,脸上露出激动之色,等岑柏鹤给他解开绳子后,他甚至来不及跟岑柏鹤多说一句话,立刻调整飞行航线,然后与总部联系起来。&ldo;总部,这里是xxxx航班,这里是xxxx航班,我是此次航班的副机长卢仁兵,我们遭遇劫机事件,劫持者是机长,但是已经被控制,已经被控制,&rdo;副机长满脸冒着汗,声音也有些不平静,&ldo;但是飞机内可能存在爆炸物品,现在飞机已经进入华夏领空,请总部进行指示。&rdo;总部那边终于接收到航班的信息,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去,又听到说飞机被劫持,还有炸弹,顿时整个总部都炸了。要知道这架飞机上有多少的重要任人物,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对国家的经济将会是震撼般的打击。&ldo;xxxx航班请注意,我们将会为你们安排最近的机场降落点,请注意安全,保持与我们的联系。&rdo;这样的大事件,国内这么多年几乎从来没有遇到过,最让人头疼的是,飞机在几万英里的高空上,他们地上的人就算想要帮忙,也只能等飞机降落以后。可是以现在的情况,飞机能安全降落吗?&ldo;这都早上八点了,&rdo;祁晏打了个哈欠,一夜没睡,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变成了浆糊,他从椅子上站起身,&ldo;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回去吃早饭补觉了。&rdo;&ldo;祁大师!&rdo;赵志成面色难看的推门进来,&ldo;大事不好了。&rdo;&ldo;什么事?&rdo;祁晏见赵志成面如土色,猜到这事可能真不小。&ldo;xxxx航班被劫持,飞机上可能有爆炸物品。&rdo;&ldo;xxxx航班?&rdo;&ldo;对,就是这次我们华夏去国外的访问团。&rdo;哎哟,我去,这不是柏鹤加入的那个什么团吗?祁晏的睡意瞬间全部飞走了!祈福&ldo;祁大师?&rdo;&ldo;祁大师?!&rdo;赵志成知道祁晏与岑柏鹤之间有私交,而且关系非常不错,不然岑家也不会对祁晏如此热情友好。现在见祁晏面色煞白,一副完全缓不过神的模样,他非常担忧的解释道,&ldo;祁大师,你不要太担心,我们接到的消息是,劫匪已经被控制住了,飞机上有一名乘客受伤,不过访问团里有医生,对伤者的伤口进行了紧急处,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rdo;&ldo;受伤的是谁?&rdo;祁晏在屋子里走了两圈,&ldo;飞机上有人会拆弹吗?&rdo;&ldo;现在还不清楚,&rdo;赵志成摇头,&ldo;我们部门不负责这方面的工作,加上这件事社会影响很大,所以消息暂时不会透露给公众。&rdo;祁晏脑子有些乱,他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右手无意识的扣着桌角,&ldo;劫匪被抓住前,没有提出任何要求?&rdo;赵志成沉默地摇头。提出要求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没有要求,这代表对方就没打算活着,也没有想要得到的东西。祁晏深吸了两口气:&ldo;赵队长,我想要拜托你帮我办几件事。&rdo;赵志成当下毫不犹豫地点头道:&ldo;你说。&rdo;&ldo;你帮我在顶楼准备一个祭坛,现在时间不太够,有祭桌跟香炉就好,&rdo;祁晏扒拉了一下头发,&ldo;拜托了。&rdo;&ldo;好。&rdo;赵志成愣了一下,便转身叫队友们帮着准备东西。他们部门情况特殊,祁晏需要的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所以很快就全部摆好了。祁晏在铜盆中洗手洗脸,用白棉布擦手,走到了祭坛前。没有想到赵志成准备的东西比他想象中要多,除了香炉香烛外,还有祭奠品,黄色锦缎桌布覆桌,桌子是纯原木制成,上面雕刻着道家经文,散发着浓郁的灵气。是个上了年头的好东西。&ldo;祁大师,&rdo;赵志成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道,&ldo;你要做什么?&rdo;&ldo;祈福,&rdo;祁晏掏出一叠符纸,一把米放进碗中,转头对赵志成以及另外几个跟着上来的特殊小组成员道,&ldo;古时候常有帝王贵族请法师摆祭坛,寻求上苍庇佑,护一方水土与百姓。&rdo;&ldo;可那不是当时百姓们寻求心理安慰……&rdo;角落里向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祁晏朝这边看了过来,忙伸手捂住了嘴。&ldo;你说得对,&rdo;祁晏笑了笑,&ldo;我求的也不过是心理安慰而已。&rdo;特殊小组的人并不是没有见过其他大师摆祭坛,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谁摆祭坛后引起这么大动静的。在祁晏扔出第一把米后,楼顶便开始起风,原本只是微风而已,可是随着祁晏经文越念越急,风也变得越来越大,简直就是飞沙走石,摧枯拉朽之势。唰。张张黄色符纸被卷到空中,在风中不断盘旋飞舞,它们渐渐连接在一起,竟像是在云层中翻滚的飞龙。&ldo;队长,这是什么?&rdo;向强举着书拦在眼睛前,以免风沙吹进眼睛里,他蹭到赵志成身边,看着空中飞舞的黄龙,好半晌才喃喃道,&ldo;我这是还在做梦?&rdo;赵志成现在没有心思理他,只是怔怔地看着祁晏,神情中有无法抑制的狂喜。&ldo;敬请八方诸神,佑此人平安无事。&rdo;祁晏手里捏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岑柏鹤的名字与生辰八字,他望着飞舞的黄龙,咬了咬牙,把这张红纸扔了出去。红纸在空中不断的飘荡,就像是无根的浮萍,落不到实处。&ldo;敬求八方诸神,佑此人安平无事!&rdo;祁晏深深一揖,这张红纸在空中晃了晃,但是仍旧像是无头苍蝇般漂浮着。&ldo;天一门二十三代掌门人祁晏,以心头血与紫气为祭,敬求八方诸神,佑此人平安无事!&rdo;祁晏咬破食指,手指一弹,混合着功德与紫气的血珠,落到了漂浮的红纸上。忽然,虚无缥缈的吼叫声响起,似龙吟又似凤鸣,在空中盘旋着的黄龙俯首把红纸吞进嘴里,刹那间黄龙燃烧为火龙,燃烧后的灰烬被卷入高空,随后便消失不见。风骤停,屋顶的异像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祁晏捂着胸口,此时他的心脏一时如火烧,一时如入冰窟,这两种不断交替的痛苦,已经让他忘记食指被咬破的疼意。他犹记得,十二岁那年,在师父房里翻出一本破旧残缺的书,那里面讲述的就是各种向上苍祈福的方法。师父说:他们虽然是修行者,但他们终究是人。做人讲究事不过三,求神也一样。到现在他还记得,当时师父还语气怅惋的说了这么一句:&ldo;到了现在,还能有谁能真正求到神呢?&rdo;&ldo;噗!&rdo;祁晏吐出几大口血出来,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脸上露出了笑意。老头子,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到了。飞机上,所有人都还在紧张地翻找炸弹的踪迹,但是忙了半点却一无所获。被他们绑在座位上的机长眼看着他们神情从紧张到绝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就像是饥饿许久的人即将等到他期盼已久的大餐一样,兴奋得连脸都扭曲起来。&ldo;你们不要再垂死挣扎了,我们现在离天空这么近,死后一定能够上天堂,远离凡尘的喧嚣与罪恶,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rdo;他咧着嘴大笑道,&ldo;现在就算到最近的机场降落,至少也要花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你们来不及啦。&rdo;他得意的看着这些满脸愤怒的人,&ldo;愤怒吧,哭泣吧,然后迎接你们的死亡。&rdo;&ldo;闭嘴!&rdo;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懒得再听废话,抬腿一脚踢在他小腹下方,机长哀嚎一声,用既痛苦又兴奋的表情看向这个踢他的女人,疯狂大笑起来。女人挑了挑眉:&ldo;你xg无能踢这里也能笑得出来。&rdo;飞机上的男人们在这种紧张的时刻,仍旧忍不住夹紧了腿。更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这个机长对女人的这句话反应非常大,他扭着脖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道:&ldo;你这个低贱肮脏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谈论我?&rdo;他眼中有浓浓的鄙视之情,就像是古代贵族看奴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看不起男人,鄙视着女人,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些人的主宰。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大家都急着找炸弹,这个男人恐怕已经被人揍成肉酱了。&ldo;傻逼。&rdo;女人觉得自己跟一个疯子争论这种问题,实在没有意义,她又赏了男人一脚后,转身就去找炸弹,看也不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