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雷家也发生了一件事。雷家突然闹起了鬼。
一个巡夜的婆子夜里经过雷家的祠堂外面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坐在了祠堂的墙头,煞白着一张脸朝她笑,那婆子被当场吓晕了过去。后来又有两次,有人分别在花园的秋千上,以及书房外不远处看到了这个“女鬼”。
雷家上下人心惶惶,谁也不敢在入夜之后出来了,要值夜的人也会拉上连三个伴儿壮胆。
后来有流言说是已故的那位乔氏回来了,因为她后来出现的两个地方是是雷盼儿平日里玩耍和读书认字的地方,说是乔氏不放心将女儿交给新妇,出来盯着任瑶华来了。
若是别的妇人听到这种被传得有鼻子有眼还有目击之人的传言就算不被吓得卧病在床也会战战兢兢疑神疑鬼。可是任瑶华听到之后心里只有怒火。
任瑶华不信神鬼,她只相信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何况她没有做过亏心事,就算有鬼她也不惧。不管那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做出这种事情,拿已故之人来做文章简直是卑鄙无耻。
雷霆要出面查这件事情,被任瑶华阻止了。内院的事情就该在内院解决,何况雷霆每日都很忙,任瑶华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他来给她出头,何况任瑶华知道这次的事情针对的人是她。雷霆便命管家刘贵听任瑶华的吩咐行事。
第二日,任瑶华将雷家的下人都叫到了议事厅前,严令禁止他们再提起这件事,一旦发现再有人嚼舌根就打了板子再赶出去。这还是任瑶华嫁到雷家之后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态度对待雷家的家仆。
将府里的下人都管束好了之后,任瑶华自己也很少出门了,尤其的入了夜之后她不再跨出自己的院子一步。原本雷盼儿去书房练字或者去花园里玩秋千的时候她都会跟着,现在却是让雷盼儿将练字的地点改在了正房的那间小书房里,也不允许雷盼儿去花园里玩耍。
雷盼儿很乖巧,并不抱怨什么,外头的人见了却认为任瑶华是心虚害怕了。而任瑶华没过几日就生病了,更加足不出户。
这样没过几日,原本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出现的“女鬼”又一次出现在了任瑶华所在的正房外不远的回廊里。
只是这一次,这只“女鬼”被早就埋伏在暗处的几个护院给抓了个正着。
外院管事提着灯笼往一动不动的女鬼身上一照,却发现原来只是一个纸人。这纸人被带上了头套,穿上了衣裳,雪白的脸上只有嘴用朱砂勾成了鲜红色。大晚上的远远瞧着着实有几分惊悚。
刘贵带着这个纸人去向雷霆和任瑶华复命。
“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在附近?”雷霆打量了地上的纸人几眼,淡声问道。
“那人将着纸人绑在了回廊的柱子上,自己躲起来了,等小的找过去的时候那人发现事情败露便逃了。”
任瑶华的视线一直停在了那纸人身上,她起身走了过去细细看了看纸人身上的衣裳。
见任瑶华似是要将那纸人身上的衣服给弄下来刘贵连忙制止道:“太太,您别碰,晦气。”
任瑶华虽然不惧,却也没有再用手去碰。
“发现什么了?”雷霆也起身走了过来,站到了任瑶华身边。
任瑶华顿了顿,说道:“这料子……是云锦布。”
雷霆看了刘贵一眼,刘贵拿着一片袖子仔细捻了捻,点头道:“确实是云锦布。”
云锦布虽然看起来与市面上的普通细布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在价格上却是高了几十倍不止,一般被有钱人家用来做里衣,舒适又吸汗,很契合名门世家的那种“低调华贵”的心理。
“云锦布贵重,所以肯定不会府上下人们的东西。而且小的记得咱们府上几位主子都不爱用这种布做衣裳,所以小的并未让采办置办。倒是……”说到这里,刘贵看了任瑶华一眼,见任瑶华没有什么反应,他又道,“倒是太太来了之后,小的让采办特意去寻了几匹回来。”
以前雷家没有女主人的时候,刘贵需要外务内务一把抓。
任瑶华点了点头:“我也不爱用这个,只送了两匹给人,还有两匹在库房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