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之韵要嫁给叶怀铮了,一方面为她高兴,另一方面心里却隐隐失落,觉得在她出嫁之前,有必要再见一面。
“韵姑娘,”林轶白再看见之韵,恍如隔世,却又激起了心中的思念之情。
“林——大人。”之韵差点要叫林公子,想起他已经娶了人妻,便改口叫大人。
林轶白听到这称呼,有点萧索,之韵看着林轶白,觉得他不想以前那么有精气神了,虽然穿得是锦衣,却不像以前布衣时那么有朝气。
“你过得好吧。”之韵忍不住就问道,虽然当初她那么伤心,但是也知道他是有苦衷的,皇上的圣旨哪里有那么容易违抗,所以后来想通了,便希望她能过得好。
林轶白本来想说,没有你,我哪里能过得好呢,但是知道不能这么说,所以也只好苦笑了一下。
“你今日找我,是有话要说吧,是告诉我当初为何悔婚么?“之韵问道,她并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林轶白脸白了白,点点头:“那时候,我娘生了病,郡主——派人治好了她,我娘听到那些流言,对你又有了成见,后来,我——“
林轶白说不下去了,心中无限悔恨:“对不起。“
之韵一听,果然如自己所料,便道:“算了,当初有皇命,你也是违抗不了的,这也是命,我并不怪呢。“
林轶白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似带着希望:“你,你真不怪我?“
之韵看着他略带期望的眼神,便道:“恩,不怪了,明觉大师经常对我说,不要有执念,该放下的就要放下。”
林轶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眼里的光芒渐渐退去。
半晌,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之韵:“当初受姑娘馈赠,本来应该以毕生相报,可惜——如今知道姑娘有了好归宿,这是轶白的一点心意,请姑娘笑纳。”
之韵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玉如意,看起来价值不菲,便关上盒子,笑道:“如此甚好,以后我们便两讫了,祝林大人和郡主永结同心。”
林轶白听了这话,有点摇摇欲坠,之韵却转过头去,对冬梅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下了茶楼,却看见马车外站着一个人,正是叶怀铮,看到她们下来,并没有愠怒,有点紧张,更多的是高兴。
之韵看到他,便觉得阳光照耀着,轻声说道:“你放心,没事了。”
叶怀铮什么也没问,听到这话,展颜一笑:“刚才,我便在秀丝坊外面,看你和那些老人谈得很好,便没有打搅你。”
之韵点点头,便上了马车,叶怀铮目送着之韵远处。
楼上,林轶白目睹了这一幕,沉痛的闭上了眼睛,原本,在身边守候之韵的人应该是他的,如今却只能看着她嫁作他人妇。
一个月后,叶府举行了年内的第二场婚事,镇国公夫人觉得自己今年简直要累得吐血了,两个儿子要么不娶亲,要么就赶在一块娶。
叶怀城倒不必说了,那是早就说好的,而且是陈阁老的女儿,自然是打完仗就必须要娶。可是老二年级又不是那么大,晚个一年半载又如何,生怕媳妇跑了似的。
若是个了不得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是那种情形下得来的,若是依国公夫人的意思,找个借口也是能推托的,偏偏老二像得了宝贝似的,不但要,而且要的急,这么快就要娶进来。
国公夫人对老二媳妇,还没有娶过来,就已经很不满意了。
陈瑾身为陈阁老的嫡女,自命不凡,也是很不屑与这个女人为妯娌的,看到婆婆言语间似乎也对之韵不满,心中顿时更对之韵觉得不屑了。
叶怀铮和之韵的大婚,自然不如叶怀城和陈瑾的那么风光,来得宾客也少了许多,不过,嫁妆倒是丝毫不比陈瑾逊色,一百二十八抬,也算是十里红妆了。
陈瑾自然又是不高兴,一个孤女居然能和自己一样,这么多嫁妆,而且那嫁妆都很实诚,没有凑数之嫌。
周锦荣虽然收到了邀请,按照他和叶怀铮一同奋战的经历,也应该来,但是他实在是受不了亲眼看见心仪之人嫁给别人的刺激,所以干脆找了个借口去南方,便可以不用参加婚宴,但是礼物却仍然少不了。
婚宴不那么张扬,倒是让之韵感到省心,她也不想太累了,只要自己和叶怀铮过得好,婚宴拍不拍场又如何。
举行过了拜天地的仪式,之韵便被送到了洞房。
洞房里面人很多,大家都吆喝着,让叶怀铮揭开盖头,之韵感受到了叶怀铮坐在身边,这是他头一次离自己如此近,之韵顿时觉得心里很紧张。